谢倩霓:从一个小瓶子到一个大故事 ——《菜园小主侦查记》创作谈
最初,是在上海一所小学参加一个读书节活动的时候,听学校老师讲了一件小事情,说他们有一次挖土种树,孩子们出于好玩,埋了一个心愿瓶在土里。当时在场很多人,估计其他人听过了没当回事,但这句话在我心里却引发了一连串狂想——如果这个瓶子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以后被人挖出来,会发生什么奇妙的碰撞,会引发一个怎样的故事呢?这个念头让我很兴奋,我觉得这应该会是一个好故事的苗子。
当我开始写钱嘟嘟系列故事的时候,这个埋在土里的瓶子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脑海里。嗯,就是它了,我要用它来引爆我的故事!
一个故事要怎么设置呢?无非就是设置好地点、人物和情节了。
首先,我要为这个瓶子设置一个发现地。发现地可以有多种设置,我却毫不犹豫地把它设置在了一块孩子们自己种植的菜地里。为什么呢?因为种菜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它跟发生在大地怀抱里的生命发生直接的关联,而在这种关联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关于自然的、关于生命的、关于人们的生活和态度的,甚至关于写作文的。这些东西,我都可以通过孩子们的一块试验菜地以及孩子们在这块菜地里的试验过程一步一步表达出来。
其次,是要设置瓶子的主人,这个瓶子应该有两任主人—当初埋下这个瓶子的主人,以及现在发现这个瓶子的主人;而这两者之间,必须发生关联。人物之间的关联以及他们之间的发展变化,是推动一个故事前进的内在动力和最后要抵达的目的地,所以对人物关系的设置是一部作品的重中之重,需要让它既巧妙又自然地发生。围绕这个瓶子,同时以这块菜地为圆心,我设置了多重关系—有六十年前和现在的校友关系,有六十年前和现在的师生关系,有现在孩子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与父辈、祖父辈的关系。
这些关系的设置,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井然有序的,它们从这个瓶子和菜地出发,辐射到各个方面,最后,各路人马和故事线索在当初埋下瓶子和现在挖出瓶子的地方正面碰撞;其间,虽然免不了有各种巧合,但也是自然而然地一路生发的。作品的情节,正是围绕这个轨迹而逐一展开,并随着人物关系的不断发展而一步步朝前推进,最后,在人物心里的疙瘩得到解决、人物关系变得明朗的时候,故事的情节也就结束了,故事的使命也就达成了。
另外,我还承认,这个瓶子的设置还是一种叙述技巧,它让这部作品一开始就拥有了一个巨大的悬念,而随着情节的进展,这个悬念的内容不断丰富和深化,并一直持续到了最后。我一直认为,一个好的故事,是需要叙述技巧的。我特别希望我的故事不仅仅有丰富的内涵,还希望它是有趣而灵动的,能吸引读者一路读下去。
这部作品,与此前完成的《乔乔和他的爸爸》《天蓝蓝梦蓝蓝》一样,也是我近些年中长篇儿童小说写作的一种尝试。写作,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