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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志贺直哉中篇小说集》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志贺直哉   2022年06月17日16:20

《和解:志贺直哉中篇小说集》

作者/译者:[日]志贺直哉 著 陈若雷 译

ISBN:978-7-5596-5769-5

定价:52.00元

出版时间:2022年2月

装帧:精装

内容介绍

志贺直哉被誉为日本“小说之神”,是征服各大文豪、备受读者喜爱的国民作家,创作了诸多世界级的经典杰作。作为“白桦派”的代表人物,他善于用凝练的文字精准地表现描写对象,以简约质朴、纯粹高洁的文风闻名于世。作品入选日本教科书,经久不衰、畅销百年。

本书收录志贺直哉自传性中篇代表作“和解三部曲”——《 大津顺吉》《和解》《一个男人和他姐姐的死》,是描绘父子纠葛与和解的小说杰作,亦是志贺直哉的自我剖白之书。本书是日本近代文学的必读之作,系中文简体首次出版。

作者介绍

志贺直哉(1883—1971):“白桦派”代表作家,被誉为日本“小说之神”。出生于宫城县的一个武士世家。东京帝国大学文科大学肄业。著有《在城崎》《到网走去》《范的犯罪》《清兵卫与葫芦》《学徒的神》《和解》等诸多著名中短篇及长篇小说《暗夜行路》。他善于用凝练的文字精准地表现描写对象,以简约质朴、纯粹高洁的文风闻名于世。作品入选日本教科书,经久不衰、畅销百年。因为对日本文学的贡献,他于1949 年获颁日本文化勋章。

译者介绍

陈若雷:青年译者。译有谷崎润一郎《初期短篇集》、户川幸夫《高安犬物语》。

名人推荐

志贺直哉是没有俗气、最接近诗意、最纯粹的日本小说家。志贺直哉是不依赖空想的写实派,我可以不夸张地说,他对现实的细致描写胜过托尔斯泰。而这份写实中又流淌着东方传统的诗的精神。更重要的是,他的一生是高洁的。——芥川龙之介

志贺直哉是日本文坛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在形式表现上选择严肃,内容上却充满人性的温暖。——菊池宽

志贺直哉在塑造人物时的最大特点,无疑就是自传性。这种自传性,为其深刻与清澈的感受力提供了保障。——小林秀雄

目录

001 大津顺吉

069 和解

155 一个男人和他姐姐的死

247 后记

251 译后记

257 志贺直哉年谱简编

章节选读

《和解》

七月三十一日这天,是我长女的一周年忌,她去年出生只活了五十六天就死了。为了给孩子扫墓,我从千叶县的我孙子市来到了久别的东京。

我在上野给麻布的家里打电话,让接电话的女佣把母亲叫来。

“奶奶还好吗?”我问。

“奶奶身体不错,不过还不能外出,所以墓地那边我早上去了一趟。”母亲答道。

“是吗?我也打算待会儿就去青山。”

母子二人沉默片刻。

“今天只去青山吗?”母亲问。

“再顺便去一下朋友那儿。”我答道。

母亲犹犹豫豫地小声说:“今天你父亲在家……”

“是吗?那我改天再过去。”我尽量装得满不在乎地回道,但因为是对着听筒,所以脸上赤裸裸地流露出受到屈辱后不快的神情。

“康子和留女子都好吗?”母亲又问候了在坐月子的妻子和九天前出生的次女。

“都很好。”

“奶水足吗?”

“足的。”我说,“那先这样吧……”

“晚点你父亲可能会出去。你再打过来看看吧。”

我答应着,随后挂了电话。

我立即坐电车去青山。在三丁目下车后前往墓地的途中,我在花店里买了鲜花。时间尚早,我就用店家的电话给母亲打了过去,得知父亲还在家,我心头再次笼罩在不快和怨愤之中。

这天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见祖母,因为我强烈感觉到她很想念我。

去年那孩子是在东京的医院出生的,祖母每隔一两天就要去看看婴儿。今年这个孩子是在我孙子市出生的,所以祖母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因为天气炎热加上身体欠佳,祖母想来却没能来。我觉得她一定很想见我,问问孩子情况。我如果只因自己与父亲关系紧张就牺牲掉这份骨肉亲情,那实在太愚蠢了。祖母和母亲无法打破现状是出于无奈,若连我自己也和她们一样默认现状,那就太荒唐了。想趁父亲不在偷偷去和祖母见面,这副模样连我自己都觉得丑陋且厌恶。

我先为祖父和生母扫墓。祖父的哥哥夫妇的墓也在那儿。每个竹筒里都插满了早晨新鲜的花朵。我打算将买来的花只插在自己孩子的墓上,就先把花和帽子一起放在修剪整齐的石楠花篱上。

除了特殊情况,我不愿意在墓前行礼。这是十六七年前我信奉基督教时,从某种理论中学来的习惯。在墓前我只是来回踱步,便能感觉到墓石下的人—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明确、更近距离地—在我内心深处复活。

我在祖父的墓前来回走动时,祖父在我的心里复活了。我闪过一个念头,向心里的祖父征求意见:“我今天能不能去看祖母?”祖父立刻回答我:“去吧,孩子。”显而易见,是我的想象使祖父这样回答,使其自然地浮现于心头。如同在梦中相见一般有一种真实感,祖父如果还活着一定会这样回答我。我从那简洁的言语中体会到祖父对年迈祖母的疼爱。我内心的不快分明带着对父亲的谴责,但同样在我心中复活的祖父,却没有丝毫责备父亲的意思。

我也祭扫了生母的墓,但她没有像祖父那样清楚明确地复活过来。我问了她同样的问题,生母是个胆小的女人,她用含混不清的语调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我随即作罢,离开了那里。

我仍然想去见祖母,又觉得夹在中间的母亲很可怜。我暗自盘算:不如从后门直接进入祖母房间,相当于没进出父亲的家门,我只是出入祖母的房间。但从后门绕进去总还是让人不快,可如果从中门穿过餐厅到电话室前边,说不定就会透过窗户同正在打电话的父亲碰个正着……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愿意从后门进去。

来到慧子的墓前,那儿的竹筒里插满了花。我把自己买来的花束放在墓前,就朝祖母住的麻布的家走去。

我从大门进去,经过中门时正巧在走廊上遇见了正在为女佣分派家务的母亲。母亲见了我,稍稍显出惊讶的神色,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和我打招呼。随后我便去了祖母的房间。房间里不知为何放了两台电风扇,一台没有开,祖母正用另一台一边吹着自己拱起的后背,一边用汤匙舀冰水喝。

祖母问了我许多妻子和孩子的情况,又说等天气凉快了一定去看看。母亲和小妹来了,女佣端来点心和冷饮。我待了三十分钟后离开了那里,最终没有见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