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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两本书中一窥中国“兄妹译匠”的传奇人生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李菁  2022年08月22日08:25
关键词:杨苡 杨宪益

众所周知,杨宪益和杨苡既是中国著名的翻译家,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兄妹,他们中一个度过了90余年的人生,一位如今也已103岁。杨宪益素有“翻译整个中国”之名,他与夫人戴乃迭共同遨游于翻译的海洋,两人将众多中国古典及现当代文学作品译成英文,传至海外。妹妹杨苡翻译的《呼啸山庄》在国内更是畅销30余年,被奉为经典译本。

活动现场

8月20日,由中译出版社主办的“一蓑烟雨任平生 双星隔汉遥相望——中国‘传奇兄妹译匠’杨宪益杨苡新书分享会”在北京举行。杨苡之女、画家赵蘅,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中译出版社有限公司总经理李学焦,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原所长、厦门大学客座教授陆建德,导演傅靖生,中信出版社原副总编辑绿茶,画家罗雪村,作家、我国国徽设计者之一张仃之子张郎郎参加此次活动。分享会由中译出版社有限公司副总编辑刘永淳主持。

据悉,《我的舅舅杨宪益》和《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两书的出版旨在希望更多的人了解杨氏兄妹的故事,以及两位翻译家为中华文化的交流发展所付出的心血,同时启迪读者对生活有所思,对世间有所悟。

《我的舅舅杨宪益》是赵蘅作为杨宪益的外甥女,真实记录了舅舅生命历程的最后十年,包括其与夫人戴乃迭的相濡以沫、读书写作、会友人、抗癌治疗以及直面死亡等诸多日常生活的具体场景。她用日记、追记、现场速记图及图配文的形式再现了杨宪益生活中的琐碎与情趣。书中配有大量作者珍藏的摄影照片、作者亲手绘制的现场速记图及彩色精绘图,这些图片让书中的文字更加真实、鲜活。《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是两位翻译大家所译英文诗歌合集。诗歌共分为5辑,主题词分别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路过人间、游戏尘寰和性格使然”。诗集所选诗歌均为两位先生各自喜爱的作品,集“理想、生活、爱情与成长”于一体。

“今年三月份时候我妈妈就写下了《兄妹译诗》的后记,这本《兄妹译诗》实际上是她的点子,”赵蘅谈到,杨苡在看到全书后引用了 “感动得要眼眶发湿” 这个词,她说沈从文喜欢说“眼睛发湿”,她想以此来形容自己拿到书时的感动。在赵蘅心目中,现今103岁的杨苡仍然是一个对世界保持强烈好奇心的小女孩,永远活力四射。而舅舅杨宪益则是世界上最和善、最平易的人。人生路上每每遇到苦难的时候,只要想起舅舅曾经的鼓励,她就会变得勇气满满,杨宪益就像一座灯塔,照亮自己前行的路。赵蘅说自己在舅舅面前非常放松,经常两个人在房间静静待着,舅舅抽烟沉思的时候,自己在旁边悄悄画他。从小喜爱写作绘画的赵蘅还一直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少年时她常在舅舅家小住,记下舅舅的日常趣事,这一记便是许多年。舅舅去世后,她将这些文章集结成书,为家人、为世人留存了一份珍贵而稀有的回忆。

李学焦谈到,除了对中国翻译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杨宪益和杨苡两位先生的人格魅力同样令人钦佩。他们谦逊低调,至真至纯,在历经生活的起起伏伏之后有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之气。面对时代洪流沉浮,杨宪益饱经沧桑,亦从容淡定。他在晚年曾作诗一首,名为《自勉》:“每见是非当表态,偶遭得失莫关心。百年恩怨须臾尽,作个堂堂正正人。”堂堂正正实为杨宪益的真实写照。杨苡先生一直是一个乐观的人,她十分喜欢《基督山伯爵》中的一句话:“Wait and hope!”,等待,并保持希望!已到期颐之年的她依然相信生活中不能没有对未来的希望。

韩敬群提到自己曾编辑过的一本书《漏船载酒忆当年》,这也是杨宪益的自传。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不单单是编辑,而是在编辑书的过程中,与一位前辈大师在打交道。在交往过程中,他的为人处世都受到深深的感染。他谈到,杨宪益先生是唯一一位在人生境界方面对自己有引导,并且自己愿意将这种精神薪火相传给其他人的人。这样杰出的中国知识分子代表,他的精神魅力应该代代相传,这是作为出版人的责任。

陆建德是图书《我的舅舅杨宪益》的推荐人之一。他在现场带来了1980年出版的《呼啸山庄》,译者是杨苡。彼时《呼啸山庄》在中国有很多译本,但杨苡所译版本影响最大。谈到《我的舅舅杨宪益》,他认为这本书是以日记形式展现的社会文化记录,将读者带回到一个个具体的场景,让我们见到更真实的杨宪益。

在绿茶看来,《我的舅舅杨宪益》所呈现的是 “一群文画人”的精髓。在活动现场,他与雪村、赵蘅一起在现场画画,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记录转瞬即逝的“现在”,因为留在画纸上可能就成为永恒。“赵蘅老师的书里所呈现的日记是一种形态,但是在日记之外的速写、绘画是更重要的存在。因为很少有人又写又画,所以我觉得这本书会呈现与其他日记完全不一样的面貌。无心之中,她将与舅舅最后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记录下来,这让这本书显得更真实,更纯粹。”

活动中,在场嘉宾一同为《我的舅舅杨宪益》《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两本新书揭幕。现场还播放了《我的舅舅杨宪益》一书作者赵蘅的采访视频。

书影

(图片由出版社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