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牧骑 永不褪色的风采
全国文艺战线的一面旗帜,在祖国上空飘扬,在内蒙古草原上空飘扬,在农牧民的心里飘扬。这面旗帜,就是走过风走过雨、走过大漠走过戈壁、走过酷暑走过严寒的乌兰牧骑。
乌兰是红色,牧骑是嫩芽儿。对于红色,我们有着深切的理解;而嫩芽儿的破土而出,一定要有适合它成长的阳光、雨露和土壤。乌兰牧骑成长的阳光、雨露和土壤,就是80年前在延安召开的文艺座谈会和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
乌兰牧骑之根
1942年5月2日,延安文艺座谈会在杨家岭召开。5月23日,毛泽东同志在讲话中提出了文艺为人民大众、首先为工农兵服务的根本方向。在100多名聆听讲话的人当中,就有乌兰夫和周戈,他们两人把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火种”最早带到内蒙古草原。
1943年春节期间出现在延安的新秧歌运动,是最早体现毛泽东同志《讲话》精神的文艺形式。2月4日,春节大联欢在延安南门外广场举行,近千支秧歌队表演、近两万名群众观看的秧歌会演可谓盛况空前。就是在这场秧歌会演中,《兄妹开荒》《拥军花鼓》《挑花篮》等一批新秧歌剧受到广泛好评,其中也包括周戈的《一朵红花》。毛泽东同志看后评价:“这还像个为工农兵服务的样子。”
1945年10月,乌兰夫奉党中央之命回到内蒙古开展工作,11月,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在张家口成立。年底,周戈来到张家口。乌兰夫、周戈这两位聆听过《讲话》的中央党校同学,在彻夜长谈中谋划出内蒙古文艺的明媚春天。1946年4月1日,以周戈为团长的内蒙古文工团成立,这是《讲话》精神在内蒙古草原开出的“第一朵红花”。
1957年初,内蒙古文化局组织调查组深入牧区和半农半牧区进行为期5个月的调查,这次调查的最大成果,就是6月17日第一支乌兰牧骑在苏尼特右旗的成立。领导和参与这次调查的刘佩欣、阿日鲧、伊德新等,都是内蒙古文工团的老演员。
乌兰牧骑与内蒙古文工团一脉相承,其根系就是延安文艺座谈会及毛泽东同志《讲话》精神。
乌兰牧骑之井
巴图朝鲁满头雪白的银发,满脸灿烂的笑容,这位已经年逾80的老人是第一支乌兰牧骑的第一代队员、第六任队长。
“乌兰牧骑是草原的乌兰牧骑,是人民的乌兰牧骑。只有扎根草原,心系人民,乌兰牧骑才能茁壮成长。”巴图朝鲁用这样的表述,概括了他在乌兰牧骑工作几十年的深刻体会。
1964年春,时逢大旱,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的十几名队员顶着烈日,艰难跋涉在阿其图乌拉公社乌日根大队的荒原上,每个人的嘴唇都裂开一道道口子,能喝到一口水是每个队员心中最真实的需求和最热切的渴望。在和牧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日子里,乌兰牧骑队员得知了乌日根大队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一口像样的水井,生龙活虎的青年队员巴图朝鲁找到已经百炼成钢的队长伊兰,把自己这几天的想法和思考和盘托出:“我们是乌兰牧骑,我们的四项基本任务之一就是服务,但如何服务,我们还需要探索。现在干旱少雨,牧区严重缺水,我们年轻力壮有力量,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挖出一口好井,你说怎么样?”
“怎么样?”伊兰被巴图朝鲁的热情感染,“那还能怎么样,说干咱们就干呗!”
乌日根大队党支部尽最大努力支持乌兰牧骑的行动。一天、两天、三天,一米、两米、三米,当挖到六米深时,井里出现塌方,危险和困难随之而来。直到这时,乌兰牧骑的队员们才明白,在这片草原上生活的人们为什么宁愿忍受干旱和缺水,也决不轻言打井,因为这里的土质含砂量大,挖着挖着就会塌方,导致前功尽弃。然而乌兰牧骑的队员们并没有打退堂鼓,在危险面前,巴图朝鲁挺身而出,在腰间系一根绳子,这样在遇到危险时,队员们就能及时把他从井底拽上来。他赤脚站在冰凉的井水中,一锹一锹地打捞流沙,队员们一筐筐地拉上来。经过7天的忘我奋战,乌兰牧骑队员终于在浑善达克沙地的边缘打出一口造福于牧区、造福于牧民的水井。
大队党支部书记格日勒组织所有牧民来到井边,为乌兰牧骑队员们庆功。大队年纪最长的老额吉吻遍所有队员的额头,以蒙古族最高的礼节,给他们最衷心的祝福。
格日勒在井边竖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乌兰牧骑井,1964”。
2016年7月,为拍摄电视纪录片,巴图朝鲁再次来到这片土地上。“乌兰牧骑井”依然清泉汩汩,用清流滋润着这片草原。它见证着乌兰牧骑和牧民血肉相连的鱼水之情,是乌日根草原上的精神坐标、信仰坐标和理想坐标。
乌兰牧骑之舞
浅灰色蒙古时装衬托着高挑苗条的身材,全国政协委员、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舞蹈演员哈斯塔娜的身姿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哈斯塔娜不仅会跳舞,也会编舞。在十几年的舞蹈生涯中,她相继创编出几十个舞蹈,男女群舞《塔牧沁牧歌》、女群舞《祈》《牧羊姑娘》等荣获多个奖项。但她对这些作品并不满意:“我以前的作品大多都是空想出来的,离牧区和牧民太远了,离生活和现实也太远了。”哈斯塔娜直言不讳地道出自己的“短板”。为改变这种脱离生活、脱离现实的状况,2018年5月初,她利用休息时间和东方演艺集团的舞蹈演员斯日吉德玛一起,脚踏实地地在苏尼特草原上进行采风,与诗人额尔德尼·陶克陶交谈,与岩画专家达·查干交谈,与古筝传承人胡其图交谈。在乌云斯琴家里,老人把珍藏多年的蒙古族服装和帽饰拿出来让她们参考。每一次接地气的采风都是一次感动之旅,每一次接地气的采风都有一份沉甸甸的收获。三人舞《苏尼特·布斯贵》就是在这样深入采风的基础上创作出来的,尽情展现了苏尼特女性的性格特征,而服装和帽饰的设计几乎是乌云斯琴老人“家藏”的翻版。
2018年8月18日,在第十五届中国·内蒙古草原文化节闭幕式上,《苏尼特·布斯贵》荣获“首届乌兰牧骑新人新作奖”表演一等奖。
蒙古族舞蹈是具有世界色彩的舞种。2013年哈斯塔娜第一次走进蒙古国时,便和蒙古国贝·贝勒格传承人相识。贝·贝勒格是蒙古民族最为古老和传统的舞蹈,在蒙古高原,贝·贝勒格多达12种。前几年,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的哈斯敖登曾导演了一部舞剧《我的贝勒格人生》,艺术总监、舞蹈总监、作曲和舞美分别来自俄罗斯和蒙古国。这个国际团队对发掘、整理、弘扬、传承这一古老艺术所做出的努力和探索是难能可贵的,而这仅仅是开始。贝·贝勒格是一座艺术富矿,它所蕴藏的艺术之火、艺术之花、艺术之光仅仅被揭开冰山一角,更大的火焰、更灿烂的花朵、更耀眼的光芒还在等待着我们。哈斯塔娜深深地被贝·贝勒格的无穷艺术魅力所吸引和折服,研究贝·贝勒格的古老艺术成为她新的追求。如今她已成为蒙古国立文化艺术大学编导系研究生,利用这个平台,她将对贝·贝勒格进行更深入更持久的研究,用新的舞蹈语汇歌颂新时代、歌颂新生活……
乌兰牧骑这株“红色嫩芽”,已在阳光中走过65年的光辉历程,如今已经拥有75支队伍、3000多名队员。时代在变,条件和环境在变,不变的是乌兰牧骑的初心和使命。他们以蓝天为幕布的豪迈,他们以大地为舞台的气概,他们能歌善舞的时代风采,正在生动诠释着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和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