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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马德里》:异质空间与儿童的成长性书写
来源:《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23年第2期 | 王灿  2023年03月30日16:14

内容提要:作为从成人文学向儿童文学的跨界作家,荆歌的新作——“西班牙三部曲”系列小说将故事背景置换成异国空间的西班牙,呈现出中国少年的另一种生活风貌。《你好马德里》作为“西班牙三部曲”系列小说之一,有着鲜明的异质性,文本中的异质空间生成双重架构,既有生存空间的变化,也有心理空间的切身感受。如此少女梅子经历一系列外部事件而引起主体的悲伤、失落、感动、喜悦等情感体验,在跨文化空间中引起对生活、生命等的思考。小说体现的儿童成长性更加丰富多元,拓宽了成长小说的深度,展现了别样的中国式童年书写。

关键词:荆歌 《你好马德里》 异质空间 儿童 成长性书写

荆歌作为1960年代出生的代表性作家,一直活跃在当代文坛,创作了《爱你有多深》《八月之旅》等有影响的小说作品,充溢着个体的生存体验与现实思考,显露出作家真诚而有深度的创作心态。近年来,荆歌将创作目光转移到儿童文学,实现从成人文学到儿童文学的转身,在儿童文学领域展现自我的经验与思考,开启一段新的文学体验。荆歌曾说:“这个工作是值得去做的,我认为比我以往的写作更有意义。而且对我这样的写作者来说,也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通儿童与成年人阅读的界限,用更多的文学眼光和思考去关注呈现儿童生活。”1也正因为有如此真诚的创作心态,荆歌为儿童及儿童生活着墨添彩,相继推出了《诗巷不忧伤》《小米兰》《芳邻》《他们的塔》等作品,受到儿童文学界的关注。

荆歌的“西班牙三部曲”(《你好马德里》《托莱多电影》《西班牙爸爸》)于2021年10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呈现了少年的另一种生活风貌。荆歌之前的儿童文学作品大都以江南小镇为背景,这一次则将故事背景置换成异国空间的西班牙。对此,荆歌曾表示:“‘西班牙三部曲’虽然故事发生在万里之外,但它的叙述对象主要还是中国人,中国孩子。中国元素、中国情感、中国文化在西方的地域背景上,也许是让中国特质更突出而鲜明了。”2无论中国特质是否更突出,这无疑都使小说的文本具有了强烈空间属性,或者说呈现出跨文化的空间异质性。在小说文本中,时间具有很强的流动性与可塑性,常作为叙事策略而使文本呈现出更为复杂多元的面貌。空间则相对稳固,甚至回忆也会“因为被空间化而变得更加坚固”3。小说也是空间的艺术,其叙事空间可以安排设计其叙事结构与整个叙事进程,影响着作家的思维方式。“空间自身既是一种生产,通过各种范围的社会进程以及人类的干涉而被塑造;同时又是一种力量,反过来,影响、引导和限制活动的可能性以及人类的存在方式。”4“空间”及“空间叙事”在小说文本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为此,本文以“空间”为切入点,分析荆歌的小说“西班牙三部曲”之《你好马德里》中的异质空间与儿童的成长性书写。小说将中国孩子放置于异域空间,以此来延展开不同文化语境下孩子们成长的微妙心理体验、内心冲突,如此小说的儿童成长书写就具有异质性,并且在叙事的碰撞过程中产生审美张力,以此观照中国儿童的成长,呈现出别样的中国式童年书写。

一、异质空间中的双重架构

“异质空间”的概念最初来源于医学领域,指身体组织的异质性。福柯将其借用过来,应用到自己的研究中。福柯强调现代社会“空间属性”与空间的存在具有“异质性”。“我们所生活的空间在我们之外吸引我们的空间,恰好在其中对我们的生命、时间和历史进行腐蚀的空间,腐蚀我们和使我们生出皱纹的这个空间,其本身也是一个异质的空间。”5这种“腐蚀”所带来的渗透是全方位的,在这种“关系集合的内部”易于产生一种新的异质性。当个体因国家地域而发生位移的改变,国家地域的语言、文化、风俗等都会对个体产生压迫与影响,从而形成一种异质性。

在荆歌的小说文本中,异质空间带来的是生存空间与心理空间的双重变化,并且二者又具有不可分离的相关性,进而形成小说叙事空间的双重架构。首先是空间的转向所带来的生存空间的变化。《你好马德里》中,主人公是一位名叫梅子的初中女生,因为鼻炎反复发作,为逃避身体的痛苦而听从父母的建议选择去遥远的西班牙求学,借住在姨妈家中。如此,少年的生存空间由中国的江南小镇转换为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主人公梅子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便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异质空间中。最直接的生存空间变化便是家宅。梅子住在姨妈家里,这时,少年最基本的生存空间——家宅就发生了变化,而家宅对于个体的生存特别是处于青少年时期的孩子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空间。“因为家宅是我们在世界中的一角。我们常说,它是我们最初的宇宙。它确实是个宇宙。它包含了宇宙这个词的全部意义。”6家宅的生存体验直接作用于个体的精神成长,“家宅是种强大的融合力量,把人的思想、回忆和梦境融合在一起”7。少年个体对于自我的生存空间,在独属于自己的房间,都有着深藏内心的全部情绪情感变化。当往日的熟悉的生存空间转换成陌生的充满着异质性的地方,个体的心理一时难以适应这种变化,透露出少年对于空间转换的情绪波动。如此,便生成了异质空间中的第二层空间——心理空间。

心理空间与生存空间几乎同时生成。当梅子走进姨妈家时,心里就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生存体验的不适感。如文本中梅子来到马德里姨妈家的心理感受:“可这不是梦呀!自己的的确确就是睡在姨妈家的小房间里,这里是西班牙,这里是很深很深的夜。而她的中国,她的笠泽小镇,现在却是白天。如果她是一只鸟,现在开始飞,要用几天时间才能飞到她中国的家呢?”8此时,梅子突然感到很孤独,“觉得自己是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洞。四周全是黑的,只有窗外那几点星光”。而此时,梅子的心也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甚至整个身体都空了,就像一只气球”。我们可以明显看到,梅子因生活空间“家宅”的变化而导致的一系列心理变化,显示了处于青春期少女情感的细腻活动与变化。

心理空间映射的正是来自外部生存空间的变化。虽然姨妈将她视如己出,但面对青春期有些任性的女孩子来说,矛盾有时是不可避免的。当她与姨妈发生不快时,她离家出走的行动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逃遁。“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像一朵云,轻得自己都无法做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怎么就飘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了呢?”9她在心里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遥远的地方,而自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无法自己做主。而身体本身也是一种空间性单元,是属于特殊的私人空间的形式。“身体的空间性并不像外在物体的空间性和空间感觉的空间性那样是一种位置的空间性,而是一种处境的空间性。”10当身体空间与内在的心理空间以及外在的生存空间发生化学反应作用于少年主体时,少年主体的情感情绪会在空间场域中生成新的增值点,体现出儿童的自我主体性。

心理空间与生存空间在结构上看似是“并置”关系,但生存空间中的外部事件都会影响心理空间的情感起伏,也影响着她如何看待目前的生存空间。当与姨妈产生矛盾,姨妈的话深深刺激着敏感的梅子,她立刻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她躺在床上,感到四周都是空落落的,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马德里是一个什么地方?虽然已经来了三个月了,但她还是对这里感到陌生。街道、广场、公交车站、地铁站、各种广告和市招、走来走去的人、飘荡在空中的语言,甚至路边的树和花,甚至那些被绳子牵着的狗,都和中国不一样,都是让梅子感到陌生的,和她的江南小镇比,完全是两个世界。”11马德里与中国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一切都还是如此的陌生。当得知自己心爱的猫的死讯时,她顿时感到内心世界坍塌,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此刻,马德里就是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世界。“马德里不仅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也是一个空洞的世界。所有的街道和楼房,都轻飘飘的,就像是画出来的。风吹过来,吹动的是纸——是的,所有的风景都是画在纸上的。梅子不在这幅画里,那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画满了风景,被风吹动。”12马德里是陌生而空洞的,仿佛不是真实存在的,马德里的空间风景也如画里的风景一样具有虚幻性。在此生活了几个月以后,当再次与姨妈发生矛盾,梅子陷入一种恐惧之中,没有家的温暖,陌生感依旧强烈。“马德里对她来说,依然是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尽管繁华,尽管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始终都无法让她产生亲切感。不像她的家乡,笠泽小镇上,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每一幢新房子老房子,还有河边的码头,还有路旁的树,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亲切的。”13生存空间与心理空间交织缠绕在一起,心理上的熟悉与亲切感很难被建立,需要时间与亲密关系加以培养。这种异质空间的双重架构也丰富了小说文本的叙事空间,延宕了故事的叙事节奏,扩大了小说的“言说”内容,展现主人公少年日常生活的喜怒哀乐。因为在荆歌看来,“言说”是小说的灵魂性的东西,“如果没有了言说,那么小说就沦为赤裸裸的事件,它也就滑出艺术创造的范畴了”14。

二、异质空间中的儿童成长性书写

身处异质空间里,儿童的主体性受到多方面的影响,首先就是来自跨文化语境的形塑。身受中国文化长大的少年,闯入陌生的异质文化中,直接或或间接都会受到来自异国文化的形塑。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社会文化,都会产生直接的影响。梅子每天上学都要路过坎里普提卡广场地铁站附近的幼儿园,会被幼儿园里可爱的孩子吸引,每次都要站在那里看一会儿,因为“她觉得小老外们各个都像洋娃娃,特别的可爱。孩子们也看她,只是他们并不围过来看她这个‘老外’”15。梅子被异国的可爱的“洋娃娃”吸引,然而殊不知其实自己才是所谓的“老外”。梅子所在的班级既有当地的西班牙人,也有当地的华人,更多的是从南美洲移民过来的孩子。在这种来自不同国族、不同文化汇聚组合的班级中,多元的文化是显见的。再如在学校的礼堂里,梅子听到了合唱团的歌声,梅子感受到歌声是清脆而透明的。并且,梅子在内心有了鲜明的对比性感受呈现。“梅子在国内的时候,从来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声。班里上音乐课,大家都是唱得很响,好像只有卖力地唱,起劲地唱,唱得比别人响,才算是认真上课。而礼堂里的同学们,却在轻轻地歌唱,他们的歌声是节制的,每个人的声音,都是召唤着别人,是在和别人对视,和别人对话,说悄悄话。大家的声音,构成了一个立体的空间,这个空间是和谐的、透明的,仿佛他们是用声音筑起了一个花园,每一个声音,都是花园里的一朵花。风轻轻地吹着它们,它们就轻轻地摇曳。”16这种对比性的呈现,就更加凸显了异质文化的不同之处与潜在影响。而文化上的差异也让梅子产生不适感。如她的同桌朋友安吉拉对于妈妈和老师都是直呼其名,这也与在中国从小接受礼仪的教养有着极大的差异。甚至对于父母闹离婚,安吉拉的反应与观点也让梅子听到了不同的观点,也在无形中受到多元文化的影响。这与定居德国的儿童文学作家程玮的“聊天”系列儿童小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程玮的儿童小说呈现东西方文化的神韵与价值,在表现儿童的生命成长中追求带有沉思意味的格调,形成其独特的文化叙事个性和品质,体现出跨文化对话的交织。17

异质空间增加了少年的“成长烦恼”。学者汤锐指出,“‘成长的烦恼’,这是一个泛化的概念,泛指少年儿童成长过程中必然遇到的一系列身心失衡、思想困惑、感情失落等等精神问题,这些问题几乎是每个儿童都会遇到的,并且在儿童成长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性质、不同的‘烦恼’存在。”18因为空间的转向,少年在这个阶段增添了许多的“成长的烦恼”。作者对于少年的心理活动空间刻画得丰富而有层次感,显示了作者对于少年儿童心理的精准把握,也更加凸显了这种成长的烦恼。并且,“成长烦恼”还归因于空间的阻隔,远离自己的父母。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孩童在成长的关键期,有着强烈的爱与归属的需要。梅子远离自己的父母,没有父母的日常呵护与互动,虽然姨妈姨夫对她照顾有加,对依然有寄人篱下的感觉,缺少归属感与安全感。而父母的离婚风波、姨妈的唠叨,也加剧了她内心的不安与烦恼。

然而,小说家有着自己的“言说”理路,在情绪的自然流动中铺展开少女主体的心理成长。除却“成长的烦恼”,主人公也感受到来自异国同学、老师的关怀与爱。梅子不仅与华人同学建新、来自玻利维亚的同桌女孩安吉拉建立了温馨纯真的友谊,还受到了音乐老师的夸赞,加入了合唱团。梅子在合唱团里不仅有了归属感,而且感受到音乐带来的快乐,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了明亮的色彩。当梅子的节目在欧洲少年合唱节上获得金奖时,其演唱的轻松快乐的《微笑》,让人们看到人间最美的表情。微笑和音乐,就像清风一样吹拂着人们的心,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花儿一样的微笑。梅子的嗓音在音乐大厅显得特别清晰,清新的格调,打动了所有的在场观众。这也是在异质空间中真切而特别的成长体验。

儿童对于动物的喜爱,来源于儿童的天性。在与动物相处的过程中,儿童也能获得主体性的成长。高洪波先生曾说:“我认为,动物小说是架在儿童与大自然之间的一座桥梁,它能帮助儿童越过时间与空间的障碍,径直走进五彩缤纷的动物世界,从中采到营养自己身心的精神之蜜。”“猫”作为一种温顺型动物,在梅子的日常生活中发挥情感陪伴的作用。梅子在国内名叫“滚滚”的猫,因为无法带到马德里,梅子刚一到马德里就想念滚滚,想念可爱的猫咪,滚滚甚至在梦境中反复出现。而当猫咪丢失,父母告知滚滚死去的消息,梅子也是心碎了一地。建新的猫咪“何塞”,很像梅子的“滚滚”,梅子顿生了欢喜。这似乎是作家的有意为之,让梅子的滚滚获得“重生”,穿越空间的阻隔来到马德里梅子的身边。梅子邂逅了建新的猫咪之后,自此便结下了不解之缘。梅子不仅说服一向怕猫的姨妈同意帮助建新照顾猫咪,并且还养了何塞生下的小猫咪,它长得特别像之前的滚滚。当梅子因为猫咪脑门上的“川”字纹突然消失而不像滚滚时,梅子任性地决定抱小猫去美发店做一个挑染。在与姨妈的争论中,姨妈富有哲理的话一语点醒了梅子。“心最重要!”姨妈突然说出了很有哲理的话,让梅子感到吃惊,“它有一颗滚滚的心,它就是滚滚!它的身体里装着滚滚的心,它就是滚滚,即使看上去跟滚滚长得不太一样,但它的心是滚滚,它就是滚滚,你还纠结什么!”“对啊!姨妈说得对啊!虽然她就像是在说绕口令,但是梅子听明白了,听懂了。姨妈说得一点不错,它就是滚滚,它穿过了万里山川,来到这里,回到了梅子身边,它就是滚滚。”19这就是猫咪陪伴的重要价值,也是动物陪伴孩子成长的重要过程。儿童不仅与动物建立深厚的情感联系,也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逐渐懂得了生命的意义与价值,获得了对于情感的认知,学会主体的自我思考。作家曾说:“在这部小说中,我希望梅子国内的那只猫并没有真正死去,它只是穿越到了马德里。或者说,它是转世了,它在马德里获得了新生。我这样写,除了我对猫咪超乎寻常的喜爱,更想把它作为一种隐喻,那就是,中国和西班牙之间,地理上的阻隔是可以被打通的。也可以把这只猫咪,作为一个精神上的影子,就像中国的文化和情感,即使到了万里之外,也不会丢失,也会始终在她的生活里陪伴支撑着她。”20作家对于猫咪的理想化书写,反映的是作家将猫咪作为一种隐喻,试图打破地理空间的阻隔,从而实现心理空间的敞开,建构出文化与情感紧密相连的有机成长空间。

结 语

“作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对象的东西,自我从本质上是一种社会结构,是从社会经验中产生出来的。当一个自我产生以后,它就从某种意义上为它自己提供了它的各种社会经验。”21“自我”可以由社会空间生产,社会空间为“自我”提供了丰富的社会经验,成就“经验自我”。异质空间所生成的双重架构使得儿童自我面对更加复杂的环境,从而使儿童个体的成长书写呈现异质性与丰富性,并且逐渐建构了自我成长的主体性。《你好马德里》就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儿童小说范本。小说中“梅子”因躲避疾病前往异国求学,开启了一段难忘的异国成长之旅。在此期间,异质空间之下不仅有生存空间与心理空间的双重改变,更有随之而来的儿童主体的成长性体验。梅子不仅与建新、安吉拉等建立了可贵的友谊,也感受着离家的异国孤独、心爱的猫丢失的伤心、父母离婚风波带来的冲击等等,让其在异国他乡体会属于她的青春体验与成长。总体来说,“西班牙三部曲”属于忧伤而明丽的成长书写,注重异质空间的跨文化对话,细致呈现儿童的情感体验,用诗性化的语言稀释故事冲突,离家出走、秘密叙事、少年友谊等成长书写模式散落其间,共同展现了小说的诗性品质,拓宽了成长小说的深度,提升了小说的审美效果。

注释:

1 2 20孙玉虎、荆歌:《在中国,还有“不中国”的童年书写吗?》,《文学报》2022年12月20日。

3 6 7[法]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版,第9、3、5页。

4吴冶平:《空间理论与文学的再现》,甘肃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页。

5[法]福柯:《另类空间》,王喆译,《世界哲学》2006年第6期。

8 9 11 12 13 15 16 19荆歌:《你好马德里》,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32、56、56、62、116、63、73、241页。

10[法]莫里斯•梅洛-庞蒂: 《知觉现象学》,姜志辉译,商务印书馆 2001 年版,第 137—138 页。

14荆歌:《激情与迷失》,《苏州作家研究•荆歌卷》,朱红梅、杨若虹编,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7页。

17谈凤霞:《跨文化对话的交织:论程玮“聊天”系列的文化叙事》,《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16年第4期。

18汤锐:《现代儿童文学本体论》,明天出版社2009年版,第231页。

21[美]乔治•赫伯特•米德:《心灵、自我和社会》,霍桂桓译,译林出版社2012年版,第155页。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本期责编:钟 媛]

[网络编辑:陈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