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黔森《莫道君行早》研讨会在贵州铜仁举行
4月7日,由贵州省委宣传部、作家出版社主办,贵州省文联、贵州省作协、铜仁市委宣传部承办的欧阳黔森长篇小说《莫道君行早》研讨会在贵州省铜仁市举行。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阿来,《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作家出版社总编辑张亚丽,湖北省文联主席刘醒龙,贵州绿色发展战略高端智库首席专家,贵州省委原副秘书长、政策研究室主任李裴,铜仁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市委统战部部长商友江,以及胡平、潘凯雄、汪政、张莉、王春林、刘大先、周新民、郝敬波、舒晋瑜、徐峙、崔庆蕾、宋嵩、杜国景、颜同林等专家、学者齐聚铜仁,就该书的时代价值、人物塑造、艺术高度等展开了深入研讨。贵州作协党组书记何长锁主持会议。
长篇小说《莫道君行早》是贵州作家欧阳黔森的最新力作,入选中国作家协会“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和“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作品聚焦武陵山腹地的贵州山村,全面、细致鲜活地展现了脱贫攻坚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动实践,触及社会生活以及人们精神面貌的改变。扎实的现场式写作,实现了小事件与大历史的完美衔接,是新时代乡村的精神图谱,武陵山腹地的脱贫壮歌。
阿来指出,《莫道君行早》是欧阳黔森继电视连续剧《花繁叶茂》和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江山如此多娇》之后的又一篇精品力作,是辨识度极高的优秀文学作品,具有历史的高度和时代的厚度,体现了作者的使命担当和家国情怀,展现了一种很接地气的故园赤子之情。欧阳黔森以文学的力量助力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用作品体现中国基层尤其是农业农村农民的沧桑巨变,既是向伟大人民、伟大土地、伟大实践致敬,又是用文学的方式对新时代的回应。
商友江在致辞中表示,伟大的时代催生杰出的作品,杰出的作品讴歌伟大的时代。长篇小说《莫道君行早》聚焦几个村庄,全景式展现铜仁由深度贫困到乡村振兴的蝶变,是彰显“新时代山乡巨变”的铜仁样本。透过《莫道君行早》的字里行间,读到了脱贫攻坚的艰辛和不易,读到了铜仁人民的感恩与奋进,读到了伟大时代的光荣与梦想,必将激励人们汇聚到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洪流中来,踔厉奋发、勇毅前行,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张亚丽在致辞中指出,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是中国作协推动新时代文学高质量发展的一项重要举措,是面向全社会的一次文学号召,也是当代作家和出版人共同的责任和使命。《莫道君行早》是欧阳黔森深入乡村生活、收集创作素材的又一杰出成果。作品以武陵山脉腹地的乡村脱贫攻坚为背景,内容涉及现代农村产业园建设、乡村旅游兴起、电商物流的涌现、“千企帮千村”等等新鲜的事物,全面、细致、鲜活地展现了脱贫攻坚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动实践,如同一本描写中国新农村建设的百科全书。
梁鸿鹰认为,欧阳黔森是现当代文学创作的一位旗帜性的人物,他的作品总是有着大历史观、大文化观和大发展观。《莫道君行早》是一部谈论关于幸福来源问题的著作,幸福需要不断与困难作斗争并在斗争中去争取,归根结底,幸福要靠一个个具体的人去创造。作品中创造了追求幸福的最显著的人物麻青蒿和吴艾草,这两个人代表了我们当下的农民形象,他们的转型是新时代中国农民转型的缩影,他们代表了中国农民勇于战胜困难,追求幸福生活的可贵品质,这对我们农村发展和乡村题材创作都有着非常大的启发意义。
刘醒龙认为,读《莫道君行早》这部新书,感受到了一种脱胎于乡村又回归到乡村的文学表达范式,这是对新时代山乡巨变的朴实无华的表达。欧阳黔森这些年的创作,有很多值得研究和学习的地方。作为一名作家,确实应当与新时代农村发展接轨、与新时代农民生活同频,并始终保有对生活的灵感和敏感,用情用力写好基层故事。
研讨会上,专家学者一致认为,《莫道君行早》紧扣贵州全力推动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取得的新成效,多角度展现贵州乡村的时代变迁,塑造有血有肉的人民典型,以文艺力量激发新时代新征程贵州乡村振兴的昂扬斗志与坚定信念,在主旨意蕴、结构方式、语言特色等方面具有较高的文学艺术价值和时代意义。
研讨会最后,欧阳黔森谈了自己的创作感想。他认为,脱贫攻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工程,这个工程撕掉了千百年来的贫困标签,这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变化是我们作为文艺工作者所不能忽视的,必须去反映它。书名取《莫道君行早》说的是乡村振兴,脱贫攻坚以后,以为可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其实更重的任务还在后面。如何确保脱贫攻坚成果,保证这个被撕掉的标签不重新贴上?这就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来的乡村振兴。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们要确保美丽乡村,确保老百姓有幸福感、有获得感,要像更有早行人一样,不断地脚踏实地干事,因为幸福就是干出来的。
欧阳黔森,生于铜仁市,贵州省文联主席、贵州省作家协会主席、贵州文学院院长,中国作协全国委员会主席团委员、影视专委会副主任。曾获“全国中青年徳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他的长篇小说新作《莫道君行早》,此前在北京首发。
与会专家发言摘要:
胡平(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原主任、鲁迅文学院原常务副院长):这部作品把乡村特色和扶贫工程紧密结合在一起,重点刻画了千年村脱贫致富的奇迹。作品的结构其实很复杂,在写千年村发展的同时,也写了红岩村和花开村,并且三个村的发展进度和脱贫致富手段不一,这无疑加大了创作难度,这种点面结合的写法十分少见。正因为这种写作手法,使得故事情节不再局限于一个个体的存在。此外,这部作品是对脱贫攻坚工程具体细节刻画得最真实的作品之一,欧阳黔森笔下的乡村人物都非常接地气,他创作的每一个正面人物都有自己的性格缺陷,但瑕不掩瑜,他们的闪光之处都能够成为解决具体问题的关键,对这些人物的创作共同构成了脱贫攻坚路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潘凯雄(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这部作品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它是以“三”为支点来建构故事内容的。比如三个村——千年村、花开村和红岩村,这三个村又进一步代表了三种地貌,三种不同的脱贫方式,三名驻村干部以及三名地方村干部。三点式结构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一个超稳定结构,同时又是能够很好地呈现出故事和人物的丰富细节。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第一书记是什么样子?地方村干部是什么样子?村民是个什么样子?一定是三种人和三种不同的表达,这种对于人物多样性和复杂性的刻画在作品中表现得非常突出。作品对农民形象的细节处理非常精彩。我们注意到,作品中描写了大量的“中间人物”,其实这一部分人是中国农民形象的最真实样貌,欧阳黔森把这一部分人写活了。具体看,这些“中间人物”都有狡黠、自私、耍小聪明的一面,但又都具有一定的先进性,这是中国农民几千年沉积淀下来的特点,正是有了这样一批“中间人物”的塑造,使得小说的真实度大大提升。以上这几个特点是在脱贫攻坚题材作品中比较少见的。
汪政(中国作协文学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这部作品有三点令人影响深刻。首先是传统的书写山乡巨变的作品,包括普遍的农村题材创作和乡土文学,一般都是采用刨根问底、几世同堂、家族式等几种叙事方式,把整个叙事的过程、故事时间都拉得非常长。而欧阳黔森改变了这样传统的乡土文学的叙事方式。他聚焦当下,采取共时性的写作方式,使作品的故事时间与当下的现实时间是同步的,他没有去追溯历史,没有去叙写祖辈,这为我们新农村题材创作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尝试其次,大多数作家对山乡巨变的过程,尤其是对乡村振兴过程的刻画,都是缺乏知识性准备和自身储备的。要把这样的题材写好,需要大量的田野调查。因此,这部书不但是贵州乡村振兴的一个文学读本,还是驻村第一书记们的一个操作手册。第三,欧阳黔森在作品中没有刻意拔高,而是从平凡入手,把中国农民写透了,特别是乡村振兴中的带头人。因此,乡村振兴是农村现代化,也是农民现代化,最困难的问题是农民的教育问题。
张莉(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协散文委员会副主任):《莫道君行早》是脱贫攻坚题材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小说,这个重要性在于它具有的文学地标意义。因为我们看中国乡土书写的时候,很少能看到一部来自于西南地区,特别是像贵州乡土题材的作品,而贵州又是我们中国非常重要的一个省份,脱贫攻坚的难度很大,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我认为欧阳黔森弥补了一个文学空白,给乡土文学创作提提供一个非常重要的扩展,深具文学地标意义。作品书写了千年村、红岩村和花开村这三种不同地貌、不同脱贫方式的村子,能够感觉出作家其实在小说的结构、小说的创作方面有非常多的思考。当然,在构建新的西南乡土风情时,最重要的是人。这部作品塑造的人物并无脸谱化的痕迹,这就包含了对不同人物的不同理解,欧阳黔森处理人物的时候,特别是对人物来处的勾画,包括龙险峰这个人物,他是走了又回来的。他告诉你这个人不是凭空的,他实际上是长在这片土地上,他和这个土地是血肉相连的。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想说的第二点就是新的风景里边有新的人,而新的人他不是一个脸谱化的人,他实际上随着新的农村建设,他新的生活方式也涌出来了,甚至他改变了人和人的关系。
王春林(山西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委员):欧阳黔森这部长篇小说为文学创作中关于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题材提供了一个贵州样板。我认为山乡巨变题材有两种不同的书写方式:一种是正面强攻,就是直截了当描写怎么样精准扶贫。另一种是侧面书写,不是正面的直接写乡村振兴,而是迂回曲折,通过其他侧面的书写的方式来对乡村造型。《莫道君行早》就是一部典型的正面强攻的小说。我认为正面强攻的书写方式更难,这是一部艺术性很强的作品,一部正面强攻的长篇小说能够取得这样突出的文学艺术效果,跟欧阳黔森深厚的艺术功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此外,小说人物形象的刻画和塑造特别成功。很多的阅读经验告诉我们,读者往往读了一部小说,就会记住其中一些塑造得丰满、成功、生动的人物形象,这样才可能记住这部小说。比如说在这部小说里我们记住了麻青蒿,记住了吴艾草,这就让我们记住了《莫道君行早》。人物形象的塑造对小说创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也是考验一个小说家艺术功力的重要指标。
刘大先(中国作家协会理论评论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教授):这类乡村振兴题材的作品区别于我们以往提到的乡土文学,因为过去的乡土文学实际上是一个启蒙视角,主要是以写农民为主,携带着一部分农村的内容,但实际上是没有农业,而农业的出现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也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才出现三农综合在一起的情况。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农民农村农业在新中国以后才成为了历史的主体,农村才成为希望的土地。农村是一个生生不息的、不断变化的存在,它的内部改革变化的过程,实际上也包含着自我产业升级。所以《莫道君行早》实际讲了几条路,先是我们输血性的扶贫,然后是造血式的,也一定要让乡村自己有造血功能。扶贫中从扶志到扶智,就是说你不仅仅要授人以鱼,也要授人以渔,就在这个产业升级上实现变化。传统的农民就跟植物一样,跟土地之间有一种亲缘关系,他们离不开土地。但新时代的农村不是这么回事,新时代农村就像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游牧状态,农民当然就可以离开土地。小说勾画出的这种新时代乡村的发展模式和三农的发展变化,才是这部小说的真正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周新民(华中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莫道君行早》最大的贡献是体现了山乡巨变题材创作的崭新表现模式。作品所写的是脱贫攻坚战,脱贫攻坚战是党的一种意志,是国家的力量的一种体现。那么这种力量的体现从某种意义上和农民渴望发家致富的内心想法是高度重合的。但问题在于这样一种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社会意义的运动,为什么有的农民会心生抵触?这跟自然村利己主义的自然生命意识是紧密相连的。这种意识和山乡巨变,和脱贫攻坚的社会实践之间的是有距离的。在《莫道君行早》里,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矛盾的消解和融合,旧有的思想和意识、自然村村民的思想和意志,在山乡巨变的这种历史宏图、历史远景的鼓动之下,一步步得到消解,所有的矛盾冲突最后都一一解决了,美丽乡村的景象,乡村富裕的历史途径也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郝敬波(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莫道君行早》提供了一个贵州版的山乡巨变,也必将成为中国乡土时代变迁的文学证明。同时,我们更应该注意的是,欧阳黔森通过这部小说呈现出了当代作家现实主义创作观念和学术伦理的某些变化。小说中的人物很多,欧阳黔森塑造人物的逻辑是一种完全按照现实生活的逻辑,而不是按照文学理论对人物的一种了解。所以这个小说对人物的塑造就获得了一种正当性。书中人物身上更多的寄托了我们对乡村的一种想象,这是一个知识分子对乡土中国典型的文化想象,从想象出发能够拓展更为宏阔的阐释空间,从而赋予小说更加深广的意义和更加开阔的解释。这部小说的语言真诚质朴,叙述语言简洁且口语化,文学结构也顺畅和朴素,没有刻意的炫技。这种语言特征、这种结构特征,可以理解为是向周立波等经典作家和经典作品的致敬,也是一种对经典的传承。
舒晋瑜(《中华读书报》总编辑助理):读《莫道君行早》给我的突出感受首先就是它是虚与实的融合,这部小说具有一种非虚构的品质,比如小说中有诸多扎实的采写和详实的记录,都有一种现场的叙述感,给我们带来一种非常真切的艺术感染力。第二,作品实际上也是理性和感性的融合,作家满怀深情的礼赞扶贫工作和山乡巨变,同时也辩证地指出了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一系列问题。第三是对现实和历史交错、时间和空间融合的深度刻画。肖百合到千年村上任的时候,对于地质地理实际上是有一些很深入的了解,比如千年村和红岩村的两座山峰在空间上相隔不过数里,但是在时间上相差数亿年。这种表述包含多重意蕴,这是来自欧阳黔森对地质工作中所见所闻的切身感受。第四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结合。欧阳黔森的创作是从诗歌开始的,他对于古典文学的功力其实非常深厚,这与他古典文学的大量阅读有关,也来自于他地质队员的经历。他的作品其实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但同时也充满着浪漫主义的色彩。
徐峙(作家出版社编审、《中国校园文学》主编):这部作品体现了三个“统一”。首先,是个性与共性的统一,在作者笔下的农民身上,我们不仅能看到鲜明的个性,还能看到新一代农民的群体特征。其次,体现了变与不变的统一,作者既准确地把握了时代变化、时代脉搏、时代精神,同时又挖掘了人性中那些不变的品质,以及具有恒久性的人类价值。第三,是大时代与小切口的统一,通过描写乡村干部不断探索,实现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故事,折射了大时代的发展进程。
崔庆蕾(《中国当代文学研究》副主编):《莫道君行早》是典型的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学表达,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一个范本。作品把叙事镜头聚焦于乡、村两级基层政治机构,细致而充分地展现了他们如何在严峻形势下发挥能动性,完成历史任务的过程,对乡镇书记、第一书记、村委班子等不同身份、类型的人物都有非常精彩的塑造,人物形象生动,充满乡土气息。作品不仅具有文学价值,也有社会学价值。作品对乡村现代化的力量结构也有新的思考和表达。作品尤其展现了脱贫攻坚过程中的两种力量。一种是女性的力量,一种是乡村自然经验的力量。女性人物肖百合、喻子涵分别作为第一书记和企业董事长登场,在推动脱贫攻坚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麻青蒿作为乡村自然经验力量的代表,同样展现的非常充分和生动。他们的合力构成了推动引领乡村巨变的结构性力量。在小说中,乡村既是被改造的对象,也对肖百合、张学勤、陈国栋等外来力量产生了影响,具有相互塑造的作用和关系。这些年轻的第一书记无不在现实实践中重新认识了乡村,也一定程度上完成了自我认知和观念的重塑。
宋嵩(《长篇小说选刊》主编):作者用了很质朴的手法来写这部小说,有着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但又夹杂着浪漫主义情怀。首先,作者的创作手法非常传统,并没有时下很多作品流行的炫技写法,比如麻青蒿和吴艾草这两个人物,再比如罗云贵和黄光辉这两个人物,他们的搭配都是典型的中国传统的小说写法。第二就是小说中的浪漫主义色彩,刚才有专家提到了欧阳黔森关于诗歌创作的浪漫主义情节,回归到作品看,扶贫先扶志就是对志气中志的弘扬,把这个志的弘扬放在诗和远方这一语境中看,就是我们都有追求诗和远方的志向,所以才能踏踏实实地把眼下的脱贫攻坚工作做好。因此,这既是现实主义的,也是浪漫主义的,而且这个诗歌也牵扯到另一个字,就是智,扶贫先扶智不仅仅是要把先进的科学技术带到乡村,也要把高尚、先进的文化品质带到乡村,因此诗歌恰恰就能够充分承载这一部分表达。
线上参会专家发言摘要:
孟繁华(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所长):作品以武陵山脉腹地的紫云镇二十一个村庄中的几个村庄为表达主体,在书写乡村巨变的过程中,塑造了众多的、有典型意义的文学人物。既有乡村巨变的领导、带头人,更有鲜活的具有鲜明乡村气质和“农民性”的文学人物。人物与人物之间有着各种矛盾,如何处理和化解矛盾,构成了小说情节的推动力量。我们也从中看到了工作在乡村一线基层干部的艰难和艰苦。基层干部没有任何资本,也没有可动用的资源,要脱贫致富谈何容易。因此,这些敢于走向乡村的人物就是新时代的新人物。特别是麻青蒿,是我们久违的文学人物。他贪酒、爱出风头,喜欢自我表扬和说话啰嗦,但他有头脑,遇事有一些主意。他有传统农民的狡黠机灵,同时也有聚合村民的能力。他不计较是否被尊重,只要达到目的其他无所谓。因此,麻青蒿是一个具有多面性格的文学人物。这个人物是来自生活的人物,有鲜活的泥土气息,是一个都活色生香跃然纸上久违的文学人物。他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大规模出现的“中间人物”在新时代环境中的再现。麻青蒿和其他农民形象,显示了欧阳黔森对乡村生活和农民的熟悉程度,也显示了他对艺术真实理解的深度。因此,《莫道君行早》,既反映了这个时代山乡巨变的创造性和问题,也延续了初期社会主义的文学传统。
刘艳(《文学评论》编审、中国社科院大学文学院教授):欧阳黔森的长篇新作《莫道君行早》聚焦于精准扶贫题材领域,是在双向维度作了新的文学思考与创新性探索:既在该题材领域陆陆续续已经推出了众多报告文学类、非虚构叙事散文类等文体样式的写作维度的基础上,也在欧阳黔森自己已经在精准扶贫题材领域累积的写作经验的基础上——皆作了新的思考与创新性探索。欧阳黔森在这部新作里,采取了“非虚构小说”的文体样式。与通常的非虚构作品重视在场的采访者不同,采取创作主体的隐匿不见的写作立场;与精准扶贫作品往往是外来者视点的叙事方式不同,采取内置于乡村的 内视点;事件与故事叙述时,多采用乡村内视点以及人物视角来叙述;作品兼具有非虚构、小说特质,却又在事件与场景描写时,在突出的小说特质之外,又兼具剧作叙事所具有的鲜明的画面感、现场感。这些皆得益于作家本人在小说写作与影视剧剧本写作方面所积累的丰厚的写作经验,也是无形中作家在精准扶贫题材领域,继自己2018年的“精准扶贫三部曲”之后持续所作的文学思考与创新性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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