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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80岁翻译家、戏剧家李健鸣病逝,戏剧界深切悼念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 | 王润   2024年01月24日15:58

2024年1月23日15:33分,翻译家、戏剧家李健鸣女士病逝于上海,享年80岁。

李健鸣微信朋友圈的最后一条写于2023年12月16日,饱含激励之情地记下了椎·剧场一部新戏录像的观后感,以及她观看教育家父亲所创办的位育学校八十周年庆典全球直播的感叹:“无数次落泪,自叹不如爸爸!那一代人的格局真是心怀国家和人民。他们是真正有爱的人。”

李健鸣1943年12月21日出生在上海一个教育世家,父亲是知名教育家陶行知的第一批学生之一。小学毕业后,她没有上爸爸当校长的学校,而是上了上海市女二中。1961年,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任教。

李健鸣为中国戏剧艺术贡献了极大热情与精力,也结出了果实。1979年底,她参加了青年艺术剧院《伽利略》工作小组。大约从1982年起,她和林兆华导演开启了长达十年的戏剧合作,主要作品有布莱希特的《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好兵帅克》、曹禺的《北京人》、《哈姆雷特》(1990年版),以及《罗慕路斯大帝》《浮士德》,引起反响。

1997年,她创作了话剧《三个女人》,亲自导演,在北京人艺上演,并参加了德国鲁尔艺术节。2013年,她将史铁生的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改编成话剧《爱情的印象》,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小剧场连续演出28场。继1990年版《哈姆雷特》演出本之后,2018年又重新翻译《哈姆雷特》,由李六乙导演,在国家大剧院上演。2018年,她创作的剧本《屋顶上的奥菲利亚》在北京中间剧场上演。2019年,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伽利略》做戏剧构作。2020-2022年,创作剧本《隔离》《蛤蜊》,在大凉山戏剧节上演,《隔离》获国际“学院奖”首届编剧奖。

1989年,李健鸣应歌德学院北京分院院长阿克曼的邀请,去歌德学院做中外文化交流工作,内容涵盖诗歌、戏剧、绘画、现代舞、翻译、出版、文学研讨会等等,负责歌德学院早年全部的文化项目,付出巨大精力。1995年,加入了中德扶贫办,进山入乡,为中国扶贫贡献了宝贵的8年。

李健鸣(左四)与王安忆、濮存昕、李六乙等人在一起

李健鸣翻译出版的德语著作主要有《布莱希特论戏剧》、弗洛姆《爱的艺术》、《莱辛剧作七种》、尼采《善恶的彼岸》,以及《常态下的癫狂》《同情心的丧失》《思维的艺术》等。此外,李健鸣发表过小说《一个抄水电表人的自白》、《表舅的三十二个信封》以及大量戏剧评论。晚年,她还创作有小说《同龄人》《孤独的放炮者》等,有剧本《围城》《六个寻找人间的亡灵》《大鸟》《孤独的散步》《姐姐妹妹》等。

她很喜欢卡夫卡说的一句话:“谁依然保持发现美的能力,谁就不会变老。”其实这就是她一生的写照,一直年轻着,直到最后一刻。

中国戏剧界、文艺界众多人士都对李健鸣的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和她合作过多次的导演李六乙深情写道:“过去所有的欢声笑语直面世间一幕一幕,我们一起聊戏看戏写戏,您几乎写了我所有戏的评论。您为我翻译了莱辛的《智者纳旦》,我们一起商讨歌德的《浮士德》,我们一起研究布莱希特的《大胆妈妈》,我们一起说您的《奥菲利亚》,还有好多好多我们共同的愿望⋯⋯当然还有欢乐的《哈姆雷特》英国之旅,研讨观摩交流探访喝酒逛街,您给予了我们独一的深情的哈姆雷特独白,给予中国戏剧的舞台,给予人类历史的洞察与莎士比亚同在。”

曾主演过李健鸣翻译的《浮士德》、二人有着30年友谊的国家话剧院演员夏力薪赶到上海,和李健鸣见了最后一面,并深情写道:“跟我的好朋友李健鸣老师做了此生最后的交谈。心灵辽阔的女人,不会怕面对。我把能想到的或许李老师还有牵挂的事都说了,我愿她离苦得乐,抛下这个已经不能做任何表达的肉身,不要留恋,我只会记得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善良,真诚,那些对戏剧的热爱,对文学艺术深情的审视,那些优美的文字和才华常让我感到自己有这样一位朋友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