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宏大叙事中的网络文学表现
2023年，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启动“阅评计划”，倡导在场性的评论，共举办了12部网络文学作品研讨会，邀请专家学者分析创作收获和进步方向，共同探讨新时代网络文学的发展路径。这12部精心遴选的网文佳作，某种程度上反映了2023年网络文学在新时代宏大叙事中的新现象新成就，对其进行评析，有助于了解当下网络文学发展现状。
——编 者
在新时代文学中，网络文学具有独特的青春活力和亲和的表达方式。随着网络文学主流化、精品化的持续深化，关注新时代生活、书写现实题材已成为网络文学新的发展面向。广大网络文学作家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深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深入新时代生活现场，将个人的创作与新时代的宏阔图景紧密联系在一起，以网络文学的方式为新时代文学的高质量发展和文化强国建设作出自己的贡献。面对海量的作品，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自2023年起开启在场性的评论，举办了12部网络文学作品研讨会，共同探讨网络文学的新时代发展路径。
厚重与轻盈相结合，书写新时代伟大实践
反映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大事要事彰显恢宏的时代，是网络文学义不容辞的责任。网络文学作家胸怀“国之大者”，在深度体察生活的同时，发挥网络文学的快捷性和大众性优势，用好故事展现新时代的伟大实践、关键行业的突围和重大的发展战略。许多优秀作品抓取网络文学创作的优质经验，多方借鉴传统文学的优势，显现了网络文学重大现实题材创作新的叙事路径。
匪迦的《关键路径》关注大飞机制造，以点带面书写强国之路，显示了作者对现实的高度关注，并主动践行网络文学作家的新时代使命和责任。将专业感、职业感和生活感融为叙述整体，是这部小说的引人注目之处。小说以科技为内核，突出行业的独特性，并将此作为叙述的硬支撑。专业、密实的科技知识，既呈现了大飞机制造乃至航空业的内在与背景，又从侧面展现了我国科技界的自我奋斗与面临的种种挑战。在这一过程中，作者充分尊重科研生产的实际情况和客观规律，以写实性的手法呈现该领域的魅力，真实地书写遭遇的困难和受到的掣肘，给人强烈的阅读代入感，并形成真实可感的叙述张力。把专业性写得有滋有味，无疑是这部小说令人欣喜的成功之处。书中的主角杜浦和叶梓闻等都是初涉职场的年轻人，他们在重大使命、规则程序和个人生活等之间艰难抉择与前行，反映了当代年轻人步入社会的心路历程。对外交往的文化差异、同事之间的性情之别以及生活中的相异追求，相对独立又纠缠交互，构建了当代年轻人生活的全空间。新时代是网络文学创作的富矿，将网络文学所积累的经验释放到现实题材创作中，是网络文学今后发展的一个重要面向，也是网络文学担负新的文化使命的关键路径。
何常在的《三万里河东入海》将目光聚集上海，注重整体性和本质化观照世界和人生，强烈的时代感、社会感和生活感成为叙述的坚实质地。“气场”是这部小说最为重要的关键词和审美品质，与现实保持了通达的呼应。厚实则是其之于时代的切身体会和浓郁情思，小说体现出了何常在对现实生活的持久关注，并具有一定的思想力度。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是这部小说最为得力的叙述形态。在主题与话语层面，尽显时代之于人的生活表层以及内心的浸润，艺术性地将大与小统一于叙述中。小人物的奋斗足迹是大时代的音符，这意味着大时代的弦动，都会在每个人的生命中产生强烈震动。小说以讲小人物故事的方法，观摩和体现时代之于人的无处不在的影响。小人物如同一枚枚镜子，映照出社会整体面貌。这样的映照因小而极具质感，因小而十分清晰，更因小而无比真实。写小我，但不陷入小的狭窄，不沉沦于小的自私，其实是写大的另一个向度。当我们把“大”与“小”置于同一个话语系统观察，会发现“大”与“小”的边界模糊，甚至消失了。这种以小见大的手法，更是一种审美意趣，有关文学，也指涉我们的生活与处世，与社会伦理和人生哲理有异曲同工之妙。《三万里河东入海》在重与轻、大与小之间达到了文学性的统一，是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可供参考的重要选项。
懿小茹的《我的草原星光璀璨》地域风情浓郁，乡村生活鲜活，具实的风土人情是故事坚实的背景，也具备别样的生活气息和审美特质。特有的乡村文化与人物行动贴合得很紧，既有网络小说轻盈的姿势，又有较高的文学性和审美意趣。这是一部描写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小说，同时又是一部比较有个性的成长小说。书中写到蓝堇时下乡扶贫，与乡亲们相处，特别引人注目。城乡之别在这里依然存在，无从否认，但城乡又能和谐共存，这是文学的表达，也是对现实生活的体察与期许。蓝堇时在与乡亲们交往时，知道自己离开乡村多年，对现在的乡村不甚了解。她的诚实源于她对生活的基本认识，对不同文化和环境的理解。就是这样的真诚，让蓝堇时的成长图景特别清晰。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征程中，乡亲们在文化、情感、人情伦理上步步成长。新时代以来，乡村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现代意识与现代文明已经启程。从农耕文明的家园眺望现代文明的天空，未来的乡村之路该如何走，这部小说似乎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初步的指向。这就是深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张开双臂拥抱美好的未来。这是生活的行走，也是文化和文明的建设与发展。小说里的两条成长线，是新乡村叙事中极有意义的生活认知和创作手法，让我们对新时代乡村叙事和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创作有了更多的思考和实践的可能。
日常生活中，人人皆可不平凡
关注日常生活，描绘普通人的平凡日子和人生滋味，是网络文学的天然优势。网络作家以生活化的视角，关切平常人的生活和生存状态，以自我的正能量擦亮生活。人人都是平凡生活里的英雄，这是网络文学叙事的鲜明立场。这些日常性的叙述，向下深入生活，向上通达精神高度，讲身边人的故事，见证他们的奋斗与成长，反映整个时代的精神面貌。
风晓樱寒的《逆行的不等式》以封静与秦峥的爱情为线索，立足现代都市言情小说的情感支点，对类型化小说进行了突围性叙述。小说聚合或穿插诸多网络文学叙述元素，以此拆分小说的固有类型，并进行融合性的重建，使作品的讲述有了新的动力和面貌，又与生活的丰富和新鲜形成互文性的同构。讲述方法应和生活的质地与表情，或者说，由生活之情形生发的叙述方法，是这部小说引人关注之处。中医封静和排爆手秦峥的职业所延展的人群和社会面其实很大，但又常常在日常生活之外。他们所接触的人和事，大都在我们的视野之外，但又以不同的方式参与了我们共同的生活。因此，叙述的空间和内容得以扩容，扩展了表达现实生活的视野。小说将当代年轻人的生活体验与情感方式作为故事的主体存在，以传统中医的当下发展和排爆这一新型职业为线索，以职业紧贴生活的逻辑展开想象与虚构，现实生活的隐喻和文学表达的具实得到较好的互动。风晓樱寒采取了适当的抽离与沉淀，既坚实地反映现实生活，又呈现生活审美的文学距离。小说既有活泼的网感，又展现日常人生的秀丽。特殊职业带来的陌生感与心路历程的共情，让小说具有了陌生的熟悉感。这之中，对“守护”的文学之意与生活之本的书写，值得尊敬。主人公间的双向守护，传达了心意融融的爱情观。他们在工作中赤诚地奉献智慧与勇敢，真心且无畏地传递大爱，显现了年轻一代关怀社会的情怀。
麦苏的《生命之巅》带读者走入鲜为人知的医疗救援现场，以一个个救援故事缀连起整篇故事。少年溺水、马路碰瓷、车祸受伤、老人重病、孕妇早产、雪灾群众被困……这些遭遇是人们生活的意外，却是救援人员的日常。在意外与日常之间，小说以独特的视角观察社会与人生，捕捉人性的纹理，聚合温暖与感动。事业、成长、情感等诸多线索的交汇，呈现了人物生活的广阔领域，丰富了故事的深刻内蕴。救护车司机钟景洲、随车医生夏沫和随车护士张冬组成的医疗救援“三人组”，是贯穿作品的主要人物，他们性格各异，对工作和生活都有着自己的认知和标准。因为救援工作，他们渐渐成长，找到了人生坐标和精神支撑。令人欣喜之处在于，这样一部情感浓郁、成长意味浓厚的作品，有关医疗救援的知识成为重要硬核，既助力塑造了人物形象，又让读者在爽感中对医疗相关知识，尤其是紧急求助有一定的了解。《生命之巅》以行业文为基本框架，鲜活的人物和好看的故事，展现了新时代青年人的成长与奉献，充满温情的正能量。
从家庭到两性，再到女性的自我世界， 蒋离子的《糖婚：人间慢步》呈现了女性成长和自我确认的历程。重建女性世界，寻求自我解放，体验并改变两性关系，将婚姻生活与人生行走融于一体，是《糖婚：人间慢步》的叙述个性。小说中的安灿、林一曼、何夕、陆玲玲等女性与男性有不同的对话方式，但都带有强烈的女性意识。这种意识既是对男权意识的反抗，也是自我苏醒和主动性的强势发力。女性视角是这部小说不可忽视的特点。女性对男性的所有认识，均来自目光所及或言语的表达。尊重女性的感受，成为鲜明的姿态。在细腻的情感和写实的叙事中，蒋离子对两性都有极大的包容，满怀同样的尊重和理解。事实上，她把所有人物都置于可见可感的生活中，尤其是安灿那些所谓的富人，也被放置在同一个世界，她们的情感和婚姻也具有平常人的现实性。蒋离子自信地运用网络小说的大众化叙事，以此真诚地参与生活，最大限度地映射我们的日常生活。小说关注的是婚姻，而且是汹涌无比的离婚潮。然而蒋离子的叙述动机相当明确，就是带我们走进他人的婚姻生活，并非为了控诉婚姻，而是在那些裂缝中看到光亮和希望。为人点起一盏灯，传递温暖与希望，这是文学与生活的双重至善，也是《糖婚：人间慢步》极具文学审美的暖意。
以当下为坐标，铺展跨时性对话
网络文学在历史、现实与未来的时空中，具有极强的叙事能力。以当下与历史、未来对话的方式展开叙述，让历史与未来走到读者面前，这是对民间叙事传统的现实性运用。
骁骑校的《长乐里：盛世如我愿》，讲述了旧、新上海长乐里生活的人们的爱恨情仇和家国情怀。这是一部情怀之作，集聚了个人经验和过往历史以及集体记忆，在“小人物”与“大社会”间展开精神性的书写。将几十年的时间压缩为一个瞬间，身为穿越者的赵殿元并没有超能力，只拥有过去生活的鲜活记忆，他以记忆复现满足了当代人走进历史的渴望。骁骑校保持了网络文学编织故事的优势，调用了众多网络文学成熟的叙述元素和手法，是一部网感很强的小说。灵动的语言、率性的表达、节奏感极强的叙述，应和了时代与生活的气韵。地域文化的艺术性加持、生活质感的真情书写，以及对于人性丰富层次的表达，都体现出网络文学写作少有的耐心与从容。将网络文学叙述的技法向叙事审美进化，注重故事的隐性诉求，从日常生活的细微中张扬宏阔的时代感，极大地增强了作品文学性，提升了作品的整体品质。当我们将《长乐里：盛世如我愿》视为一部革命历史小说时，其实也就是看到其中非常规、有新意、有力度的革命叙事。骁骑校在俗常生活中写出了英雄的不平凡，在人性、情感和精神之间寻找隐秘的关联，既拓展了日常叙事的深度，又回归了革命叙事的初心。
古兰月的《酒坊巷》作为革命历史题材小说，真实动人、情感饱满、大义高蹈，网络文学的故事性得到充分释放，纯文学的质感也很强，在将网络文学的节奏与纯文学的表达进行结合后，故事讲得有爽感，又浸润人心。小说并没有过多地直接书写战争，而是将战争的残酷和非人性延伸到日常生活中，凸显了人们因战争导致的不幸，因凶残产生的悲愤，进而以另一种方式控诉战争。小说在宏大的视野下，注重关注小人物的爱恨情仇和生存处境，战争摧毁了家园，撕碎了生活，但人们的赤诚和善良没有变。小说对小人物的刻画比较成功，这些人物如我们的左邻右舍真实而亲切，朴实而坚韧。在战争的挤压下，人性的明亮与灰暗得到充分的显现。在家仇国恨和民族大义面前，他们放下个人恩怨、儿女私情、日常算计，从细微处透射出厚实的家国情怀。小说的叙述因小人物的闪亮而共情；小说的感染力因小人物的大情怀而得以升华。对于故事的发生地酒坊巷，有许多日常化表达和传统文化书写，既贴合故事的发展，增进了故事的感染力，又对文化资源进行了深度挖掘，具有浓郁的人文气质，提升了文化形象和旅游关注度。以网络文学的方式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探求并书写地域性文化资源，进而助力文化旅游的发展，《酒坊巷》做出了有益的尝试。
年轻的网络作家天瑞说符伸展网络文学创生优势，借力科幻小说之能量，在人类科技和中国语境里实践“网络+科幻”的创作，既表达了科学理性维度中的想象前行，又积极引入中国哲学的底色，在科幻世界与现实生活中进行了有效对接与映射。小说将极富个性的想象力化为叙事的肌理，硬核科技与柔软的文学生命互为助力。叙述既有青春的活力，又极具文学的老成，将网络文学的灵动讲述与传统文学的叙事内蕴进行了很好的整合运用。中国人的生活伦理和情感特质在小说中得到真实书写和温情表达，“我们的情怀”成为一种叙述力量。
幻想照进现实，在另一个维度观察和指认生活
网络强幻想类小说可以让我们拥有更为精彩纷呈的神奇世界，但直击心灵的一定是对生命伦理和人文精神的检巡和张扬。紧贴当代年轻人的生活状态，进入年轻人的内心图景，在情绪与心念上观照年轻人的现实生活体验，以文学的方式回应年轻人的生活，在想象中赋予现实生活真诚的思考和前行的力量，网络文学大有可为，也能大有作为。
以穿越、星际和机甲等强想象的元素，多种类型重组新的叙述，建构一个人的成长史，《我要上学》轻松诙谐、网感丰沛、爽感频现，内里的精神亮色又极具生活性与现实感。从工程师穿越为失学儿童，陷入困境后重新起步，穿越在这里起到了转折命运的作用，在人的成长和生命前行中，有着可供体味和参详的象征意味。小说以多种反差的张力构建良好的叙述节奏，女性纤柔与机甲阳刚、军营的严肃与日常的活泼、成长之艰难与生活之乐趣，调和为人物活动和故事铺陈的韵律，既提升了阅读效果，又丰富了叙事内蕴。在此，我们感受到红刺北对于小说叙述的艺术性节制和个性化的寓意。卫三的大女主形象，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逞强与霸道，而是体现出她面对困难和挑战的勇敢和豁达，是自主掌控命运的自信表达。尤其令人欣喜的是，《我要上学》在呈现卫三这样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女性形象的同时，对她周边人物也有较好的群像书写。他们性格各异，能力有高有低，但青春的活力和对生活的热爱是相同的。随性之中有纯粹，人与人之间真诚交往，成长之路上彼此既有高下之决，更有目标一致的团队合作。这是年轻一代所向往的生活氛围和人际交往的鲜明表达，也是小说如阳光一般可贵的品质。梦想与现实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辉映，为网络文学的强幻想类小说开启了“破圈”的新维度。
伪戒的《永生世界》以“元宇宙”为核心元素，在宏阔的视野下构建了极丰富且细腻的世界观，展示了具有很强现实感的未来可能。严谨的科学逻辑、磅礴的想象力，以及厚实的人文关怀，增强了阅读的爽感，注入了诸多令人深思的意味。在叙述上，作品遵循且娴熟运用了科幻小说的基本法则，又以多类型融合的方法进行新的探索，为网络文学的转型发展提供了可供借鉴的思路。悬疑的层层推进、有节奏的反转，巧妙设置的结构和对人性的多向性剖析，形成强劲的叙述张力。在萃取类型之长的过程中，小说特别注重新科技、新文化、新潮流之于生活的影响，将类型特征与当下生活的文化元素进行了有机互动。因科技的力量，人们借AI机器人得以永生，人将如何存在？人与AI机器人如何共存？显然是未来之事，但又饱含当下之情。《永生世界》在科幻视角上，抵近了我们的想象极地，但个中的追问与思考又聚焦人生之根本，十分具有当下性和恒久性。当抽离科技与想象，我们会发现《永生世界》中的故事都是对现实中的热点事件和日常生活细节的延伸或演绎。关怀生命、考量人性、追问欲望，在一个虚拟世界凝视和体味具实生活，《永生世界》深入人心，共情满满。
杀虫队队员的《十日终焉》是一部智力、心理和人性博弈的作品，层层递进又常常横生枝节的推进式叙述与不断出人意外的反转，成为故事发展的核心动力。小说以极小的入口开篇，在向纵深的行进中丰富和辽阔，智性地为世界观开疆拓境，无限流成为最耀眼的品质。作为典型的游戏元，这部小说的题材、架构、叙述样式都是对游戏的模拟，底层逻辑、悬疑原理、基础规则等更是游戏的深度浸透。《十日终焉》吸收了大量游戏的叙事经验以及玩家的参与体验，阅读者成为另一种状态和情境的游戏者，颇有多重梦境之感。网络文学新一代的作家和当下主要的阅读群体，他们的生活有游戏的陪伴，生命体验与虚拟体验的边界正在模糊，在一定程度上互为投射。杀虫队队员在游戏中注入了众多中国元素，这既是对传统文化的致敬与活化，更是在指认我们的文化心理和现实生活的文化背景。小说以“说谎者”齐夏为主叙述视角，说谎者的身份暗示语言的不确定性，可在现实中语言不再仅是交流的工具，已超越行动，成为生活中的主角。内在的无声语言，即人物的心理活动是这部作品的亮点。大量的心理描写，表明人物外在的喧嚣与内心的思考既相互对立又互为观照，这是当代人生活的真切描摹和文学呈现。此外，《十日终焉》中的人物在游戏中，处处有生活滋味和经验的参与，指向现实的人生态势和精神颤动。随着人工智能对现实的参与程度越来越高，游戏将不再是绝对的虚拟世界，而是现实生活的某种延伸，甚至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这对网络文学的创作将产生影响，这种影响有可能改变网络文学的叙事生态，这在《十日终焉》中得到了初步的验证和表达。
（作者系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副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