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的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 ——以电影《传染病》为例
来源:文艺报 | 张琦 2020年03月27日07:27
因为疫情的缘故,9年前上映的美国灾难题材科幻电影《传染病》近期受到关注。影片讲述了一个虚拟病毒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并且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故事。重温电影,可以发现影片的有些情节带有明显的“隐喻”色彩,人类所经历的每一次灾难都是一面“照妖镜”,我们既能看到人性中极致的善,同时也能将人性中的恶无限放大,善与恶的两面体现了人类灵魂中的个人自我与集体自我的矛盾性。
假面英雄与个人主义的膨胀
比疫情传播更为迅速的是恐慌情绪,与恐慌伴随传播的是谣言。在电影《传染病》中,裘·德洛饰演了一位从疫情初期就一直进行线索跟踪,并指责政府隐瞒真相的网络评论人。随着事态的发展,他在网上扮演起了“意见领袖”的角色,网罗了一大批追随者,并事事以“真相”自居,控诉大药厂与政府勾结散播病毒。在一次偶感风寒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感染了病毒,并开始网络直播。他在直播中试药,声称连翘对于病情有功效,于是掀起了民众疯抢连翘的狂潮。他利用大众的信任,在疫情中获得药厂给予的丰厚回报。
这个情节中蕴含着一个典型的个人主义的价值逻辑:无论在何种条件下必须要满足自我利益,个人的价值排序优先于一切,即无论在如何的关系情境中,“我”个人的利益都要被优先获得。在当下的网络时代,经典传播理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再适用,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信息的传播者与受众,大众获取信息的途径也不再单一,这种传播模式对于国家机器而言有了一个很好的监督效用。然而在特殊的疫情时期,谣言伴随恐慌产生,当这种传播模式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时,就有可能会变成误导普通大众、妨碍政策执行的“温床”。这些在网络空间呼风唤雨,而实质上只想借着疫情之便为自己牟利的人,实为败类。
集体自我与人性温情的闪耀
《传染病》这部电影给观众留下印象最深的角色便是凯特·温斯莱特饰演的美国疾控中心被派往疫区的工作人员米尔斯。她作风果敢、敬业内敛,对疫情做出了快速且准确的判断。当疫区封城后,米尔斯只得留守疫区。深夜,她因发热咳嗽惊醒,出于专业她判断自己已经染病。在给上司打电话告知自己病情时,米尔斯就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但就算在那个时候,她仍然一丝不苟地隔离自己,挨个给与自己密切接触的人打电话。此时镜头一转,画面上出现她躺在医院中奄奄一息的情景。米尔斯试图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递给旁边喊冷的病患,医者仁心,只可惜手只递出了一半,画面便定格在了她在裹尸袋中的那张脸。由此,我们可以意识到,当灾难和疫情将临的时候,每个人都如此渺小而无助。
医生是对抗疫情的主力,在电影《传染病》中,出现的医生不止米尔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有女医生艾莉。她虽然不在第一线,但也在疫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在实验室投入研究,分析病毒的结构与致病原因,竭力加速疫苗的研发。为缩短疫苗研发的周期,艾莉毅然将新疫苗给自己注射,甘愿做第一个人体试验品。好在试验最终是成功的,否则她将付出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一群最可爱的人,电影里的米尔斯和艾莉就代表了那一批批逆行的医护人员。在这个“他人即地狱”的特殊时期,这些白衣天使无惧疫情、无谓牺牲地奔赴前线。在灾难与疫情面前,没有能上天入地、救人于危难的超级英雄,也没有能在最后一刻力挽狂澜的“神反转”,有的只是普通人对于肉眼不可见的病毒的极端恐惧与人人自危情境下的种种无奈。但仍然有这样一群人克服恐惧、奋不顾身,以智慧、勇敢、善良与牺牲精神,来化解人类危机,引领人类奔向光明。这种奉献来自于职业操守,更来自于全社会对于医护人员的期待。在这种社会期望中,个体选择必然面临个体基于社会期望与自我预期之间的冲突和矛盾,自此引发人性光辉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