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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被遗忘的俄罗斯儿童文学世界

来源:中华读书报 | 朱自强  2020年07月23日08:34

“俄罗斯金质童书”系列(首辑含《我在北极熊家做客》《极夜里的极光》《沙皇海里的冰女王》),朱自强/主编,接力出版社2020年6月第一版,38.00元/册

在俄罗斯这个文学国度的无边原野上,儿童文学之树也郁郁葱葱、绵延千里。

从总体上看,俄罗斯(含苏联时期)的儿童文学堪称世界一流水准,并且拥有自身优良的传统。

在俄罗斯,很多最优秀的文学家表现出了对儿童和儿童文学的珍视之情。

比如,19世纪俄罗斯创作的童话,上半叶有普希金,下半叶有列夫·托尔斯泰,两位世界级的大文豪,一诗一文,如日月闪耀在俄罗斯儿童文学的广袤天空。普希金在艺术的心情上,与儿童文学一脉相通。他写道:“我对咱们那些瞧不起用朴素语言来描述普通事物,而以为为了把给孩子看的故事写得有声有色,就拼命堆砌补语、形容词和毫无新意的比喻的作家,能说些什么呢?这些人从来不给孩子好好讲讲友谊,讲讲这种感情的神圣和崇高,以及其他应该描写的东西。‘一大早’,这样写就蛮好,可他们偏要这样写:‘一轮旭日刚把它第一束光芒投射在红彤彤的东边天穹’,难道说,句子写得长就精彩吗?哟,这可真是新鲜透了!”而托尔斯泰从不看轻自己那些给年幼孩子写的作品。他说:“它们中的每则故事我都加工、修改、润色多达十来次。它们在我的作品中所占的地位是高出其他一切我写的东西的。”

在普希金和托尔斯泰之后,我们还可以列举出别林斯基、屠格涅夫、普里什文、高尔基、马雅可夫斯基等一长串大师的名字,他们或评论、或翻译、或创作,都为孩子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在俄罗斯,很多儿童文学家都很重视其作品的趣味性,创作出了贴近儿童心理和审美趣味的儿童文学作品。

在这个方面,最杰出的代表人物就是尼·诺索夫。他的创作十分丰富,有故事、童话、小说等文体。他所塑造的生动、鲜活的儿童形象,丰富了世界儿童文学的人物画廊。据说,在图书馆里,人们曾为尼·诺索夫的作品独辟一室,为的是不让孩子们在阅读他的幽默、有趣的作品时不断发出的笑声,打扰到其他读者。

俄罗斯的儿童文学素有亲近大自然的宝贵传统。

表现大自然这一儿童文学的母题,需要相应的大自然资源,而在这个方面,俄罗斯的儿童文学显然得天独厚。普里什文被誉为世界生态文学和大自然文学的先驱,他也为儿童创作了众多引导儿童理解和亲近大自然的作品。正如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所说的,“大自然是儿童思想的发源地”,阅读普里什文的那些具有自然与人的同一意识的作品,可以开启儿童对生命本性的感悟和思考。还有比安基,他的经典作品《森林报》堪称关于森林的情趣盎然的百科知识全书,他的那些表现动物在大自然中的原生态生活的故事,提供了不同于西顿的动物小说的另一种动物文学的风格。

俄罗斯的儿童文学与中国的儿童文学有着紧密的关系。在20世纪30年代,鲁迅就翻译了苏联作家班台莱耶夫的《表》,并在《〈表〉译者的话》一文中,倡导《表》这部小说所表现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茅盾的《儿童文学在苏联》,胡风对《表》的评论,都显示出中国儿童文学在借鉴外国资源时,出现了方向上的转变。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儿童文学更是对苏联儿童文学投注了热切的目光,翻译、介绍了大量的苏联时期的儿童文学作品。

近几十年间,中国儿童文学偏重于对欧美儿童文学的译介,却对当代的俄罗斯儿童文学失去了关注度,这是一个不该有的疏忽。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儿童文学依然保持着很高的艺术水准,尤其是在自然主题的表现方面,依然可以看到俄罗斯儿童文学传统的深刻影响。为了将俄罗斯近几十年深有影响、广受欢迎的优秀儿童文学作品成规模地引进到中国,我主编了这套“俄罗斯金质童书”,以期为中国儿童文学的翻译出版引进新的优质资源,给中国的儿童读者带来童年的阅读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