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的晚年生活
有研究吴承恩的专家学者认为,吴承恩的晚年生活十分落寞。而据我分析,能写出《西游记》这样恢宏巨篇的作者,晚年虽落寞,但并不寂寞。据《吴承恩小传》《吴承恩年谱》等书籍记载,吴承恩的晚年生活主要有三个方面。
耕读传家。中国古代盛行“耕读文化”,知识分子以“耕读传家”、耕读结合为价值取向。淮安平桥乡绅叶洋的女婿潘埙,曾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明嘉靖年间,遭谗退位后,即在今平桥镇九洞村境内置田买地,共得“水田千亩,旱田五百亩”。吴承恩的妻子叶氏是乡绅叶洋胞弟叶淇的孙女。潘埙作为长辈,很器重吴承恩的才华。吴承恩也很尊重潘埙,常去平桥探望这位前辈,仰慕他的田园生活。吴承恩在一首《平河桥》的七律诗中写道:“会向此中谋二顷,闲搘藜杖听鸣蝉。”感慨想在此地置办两顷田,居住下来,没事的时候,拄着藜杖行走在乡间林荫下听着蝉鸣。吴承恩解职归乡后,经常往来于河下与平桥、二堡一带,一来是因为他的姐姐吴承嘉和姐夫沈山都是平桥人,二来是因为吴承恩在二堡灌沟也有薄田。我国古人的晚年生活都以含饴弄孙为乐,吴承恩他自己虽然没有孙子,但他在平桥姐姐家,将姐姐和姐夫的孙子沈森、外孙邱度当作自己的孙子看待,晚年花了很大一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来教他们读书。由此看来,吴承恩的晚年也与许多古代知识分子一样,过起了耕读传家的生活。
诗文自娱。文人是不甘寂寞的,晚年的吴承恩也不甘寂寞。他不仅作有自娱的诗文,仍然像年轻时一样给人作障词,或者代别人作文,一来是为了自娱,二来是为了以此用来换些衣食之资。段朝端在《楚台闻见录》里说,淮安大商人阎双溪用高价购过吴承恩的锦障词。《射阳先生存稿》收有《贺阎双溪令嗣登科障词》。阎双溪是在淮的山西晋商,当年他请吴承恩作障词是为了庆贺其二儿子中得举人。一些文人之士在过生日时,也喜欢找吴承恩作诗文纪念。吴承恩的叔丈人叶筌,号笛溪。是年七月,叶筌七十寿辰,有柬来请。吴承恩写了一篇《贺笛翁太丈七十寿障词》,誊好裱起送至叶家,评介他“处则为贵公子,出则为贤士夫,倦而归也,则为乡耆俊”。叶筌看后大为赞赏,当即让家人把正堂的一幅由山阳县令所赠的寿字撤下,换上障词。除了写障词,吴承恩晚年还帮人写过寿启、墓志铭、序文、颂文等,既充实了晚年生活,又聊补家用。
以文会友。吴承恩虽然被解职归田,但他毕竟经历过科举,饱读诗书,又在官场上走过,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和人脉资源,因此,吴承恩虽然归乡,但也得到当地官府人员和商贾财东的敬重,他与曾任职淮安知府和漕储参政的陈文烛的忘年之交就是实例。陈文烛在淮安任职期间,对吴承恩执礼甚恭,曾亲往吴宅拜访,又经常聚在一起谈诗论文,称“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作诗。陈文烛印象最深的他们之间一次聚会,是诗友徐中行来淮,三人在韩侯祠内喝酒论诗文。陈文烛在《花草新编序》中写道:“徐中行过淮,访之,谓汝忠高士,当悬榻待之,而吾三人谈竹素之业,娓娓不厌,夜分乃罢。”陈文烛后在《射阳先生存稿》序中,也有对此情景的描写。陈文烛、徐中行两人都是当时文坛名人,又都与吴承恩情投意合,亲密无间,所以当酒酣耳热之际,兴致勃然,发宏论,抒卓见,无所顾忌。陈文烛离开淮安后,继任知府是邵元哲,邵元哲与陈文烛是同科进士,也许是陈文烛将吴承恩介绍给了邵元哲,邵元哲和吴承恩的交往也甚笃。吴承恩在文章中说,诗人郭次甫到淮安,邵元哲在招隐庵招待他,特意邀请吴承恩作陪。而且邵元哲对吴承恩的表外孙邱度也特别器重,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邵元哲对吴承恩特别敬重。
从上述三个方面来分析,吴承恩的晚年生活并不寂寞,而且十分充实,不失古代文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