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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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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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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张载》密码》 连载

第三十章 青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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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已经是深秋时节了。青鸟每天清晨走出小区的大门,总能看到满地的黄叶,这是门口那几株高大的法桐树在一晚上的秋风摧残中凋落下来的黄叶吧。于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句诗:“落叶满阶黄不扫”。虽然这句诗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而且原文是“落叶满阶红不扫”,但她觉得改掉一个字才贴切呢!

青鸟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设计出古典文学中主人公的服饰,让古典文学中的人物形象更逼真更鲜活更惟妙惟肖地走进当代人的视线。

那还是春末吧,记得是一个落花时节,青鸟根据汉代乐府诗《陌上桑》设计出一款汉服,取名“美罗敷”。汉乐府的《陌上桑》中写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在这首诗中,一位采桑的少女是那样的美丽和婀娜多姿,那如果把她的服饰还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青鸟经过反复地研究和考证《陌上桑》中美女罗敷的服饰和形象,又进行了一番创造性改造,在多次修改后,终于设计出了一款汉服原创作品——“美罗敷”。

这套“美罗敷”的汉服,是用杭州上好的丝绸面料精心制作而成的,色调淡雅、朴素而内敛,手感柔滑细腻,整体风格古色古香而又飘逸灵动,做成以后,她自己第一个欣然试穿,穿上“美罗敷”汉服后,她还按照《陌上桑》的原文精心梳妆打扮,给自己做了古典发型,佩戴了古典头饰。

青鸟穿上“美罗敷”后还拍了一段小视频,视频一经在网络上发布出来,就赢得了一片赞誉。这样,一位汉代的美女似乎从二千多年前的历史中走来,从汉代春天长满绿云般桑树的田野中走来,还带着春天原野的花香,带着青青桑叶上的露珠,带着采桑时一身的诗意和清新向我们走来了……

这套汉服一经推出,就大受市场欢迎。许多人都争相购买这套服饰扮起了美女罗敷,于是街头不时可见“美罗敷”的身影飘过。

云飞第一个就打电话对青鸟表示了热烈祝贺,并对她的作品大加赞赏。当大家都来高度评价和称赞青鸟的作品时,青鸟却对电视台的记者说了这样一席话,她说:“其实大家喜欢这套服饰,除了设计的精美,独具匠心,有古典的意蕴外,更重要的是,罗敷是一位很特别的美女,熟悉古典文学和汉乐府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位有个性有节操有人格魅力的美女。她虽然美若天仙,但其实是一位采桑女,平民的女儿。虽然如此,但她不慕荣利,天真活泼,蔑视权贵,说话诙谐幽默而又机智灵活,这样一位美女,似乎要比杨玉环、西施、貂蝉等大美女更有诗意更有品味吧。你看,她以机智活泼的语言巧妙拒绝好色太守的物质诱惑,机巧的应答,既彰显了富于才华的冰雪聪明和兰心蕙质,又不显得自己贫贱、弱势和顾影自怜,赢得了二千多年来广大读者对她的敬慕、向往与迷醉。看来,是我沾了人家罗敷的光了呢!呵呵。”

那天晚上,云飞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档访谈节目,看完节目,他就在微信上给青鸟留了言,他说:“你说罗敷是冰雪聪明和兰心蕙质,我看这两个词语用在你身上也是恰如其分的!大才女,为你点赞!”

91、

这天下午,周昱明和赵普梵照例相约到附近的公园散步,一边走一边随便谈着,老周说:“老赵,您觉得口语写作怎么样?我最近读了一部长篇小说,很大的成分,可以说吧,有70%-80%是用口语写成的,而且小说叙事中方言土语很多,一些丑陋粗俗的骂人的方言土语也被大量使用,你对这样的小说怎么看?”

老赵说:“这大约可以说是口语写作吧,文学史上也有一些作品使用过一些口语化的语言,当然也使用过方言土语,但是我觉得吧,如果大量地无节制地照搬原生态的方言土语,就要怀疑作家的语言文字功力了。”

“对呀,我也觉得如果方言土语也能成就文学名著,那还需要文学修养吗?还需要作家反复锤炼文字吗?这样写作不是太简单了吗?”老周说。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会说话的人都会使用口语,都会使用方言土语,但会说话的人都能写作吗?都能写出经典名著吗?”老赵反问道。

老周笑了,说:“所以嘛,我是一边阅读一边怀疑,我本不想阅读这本书的,但是因为它的封面上顶着一个光环,说是某某文学大奖获奖作品,所以我是冲着这个迷人的光环才翻开了这本书啊!但是,读着读着,我总觉得它距离我心目中的文学名著还相差甚远,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本故事讲得好的市井小说而已,哈哈!”

“是啊!其实,现在这样的市井小说很多,你想想,方言土语不经斟酌锤炼,直接照搬写进小说里,小说语言的门槛就太低了,这样的小说啊,怎一个‘俗’字了得啊!”老赵也笑了,就调侃着说,“反正我是不会去读这样的小说的,你啊,不怕浪费时间你就去读吧,哈哈哈!”

“那你最近在读什么书啊?”老周问。

“我读的书多了,除了几本外国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作品外,我还读了《白居易传》和《李商隐传》呢,当然我把《大儒张载》的部分章节还重温了一遍呢!”老赵说。

“重温《大儒张载》?为什么呢?”

“我总觉得这本书中隐藏着许多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呢?”

“一些关于中华古老文化的秘密!当然,也可以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秘密!”

“哦,你能详细讲讲吗?”

“比如说,《大儒张载》第十二章《寻仙访道》,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印象的,我当时读的也算仔细呢,这一章是写张载年轻的时候去终南山寻仙访道的故事。对吗?”

“对呀,在这本书中的第99页至101页,张载在终南山仙云观遇到了王道士,他们之间有一席谈话,其实是观点交锋,你看,那一段对话多么精彩啊!作者其实并没有说儒家和道家谁对谁错,孰优孰劣,但读完这一段对话或者说观点交锋,儒家和道家的世界观人生观不是昭然若揭、很清楚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了吗?哈哈!”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了一段,我记得在这本书的第十三章《经世致用》中,通过张载和他的弟子张舜民的一段对话,有理有据地辨析了儒家和法家的思想异同以及对现实的指导意义,读完这一章后,我还掩卷沉思了很久呢!”

“对呀!这不就是中华古老文化的秘密嘛!”

……

92、

秋意渐浓,虽然到处是一片红叶黄花的景象,但阴雨天总是不请自来,而且云飞总是觉得最近的天气真是奇了怪了。

每天都是阴雨绵绵。说是阴雨绵绵呢,也不是太恰当,因为,每天都是下半天雨,雨一般是从凌晨或者天快亮下起来的,一直下到清晨,特别是云飞要上班的时候,大约就是8点左右吧,雨一般都很密很大,从窗口望出去,就能看到地上有许多积水,积水上不断地有雨点滴落下来形成的雨花,或者说水泡吧,这样的天气,肯定是骑不成电动车了。于是他就赶紧出门,去乘车了。

但是到了单位吧,上了一会儿班,大约就是10点左右吧,雨一般就会停了,然后到了12点左右,天就会慢慢放晴,到了下午2点左右,太阳一般就会出来。就说昨天吧,下午3点,太阳出来了,阳光灿烂而耀眼,阳光照着,风和日丽,谁能想到几个小时之前还是大雨滂沱,谁能想到几个小时之前,人在雨雾中行走,感觉前途一片迷茫,那种清冷的雨雾中的迷茫。这种情形大约真如一首歌儿唱到“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吧。

已经连续三天了,天气的故事就按照这个剧本上演。早上一醒来,就是迷茫的阴雨天气,雨雾迷蒙,一帘烟雨,凄迷的远方,潮湿而阴冷,但到了下半天的午后呢,阳光明媚而灿烂,又是风和日丽非常惬意的时光了。

在这样的季节中,云飞和青鸟商议,决定在他们的公众号“谈笑鸿儒”上推出一起“秋之歌”专题,主要就是发表一些关于秋天的古典诗词的赏析诗话或者研究的文章。“秋之歌”推出后,果然大受欢迎,点击访问量和评论数都不错。

有一天,青鸟在她的博客中写了一篇小文章,说最近让她感到最温馨的一则新闻,就是旅居美国的大熊猫美香一家回家了。

她在文章中写道:这些天,无论是打开电视、电脑或者手机,总是会看到诸多负面的新闻,我们能看到的往往是这样的新闻和消息,比如战争不断、病毒导致的瘟疫肆虐、厄尔尼诺气象导致的暴冷暴热的反常天气、地震水灾旱灾等等自然灾害的频发……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上,我们触目惊心着、恐惧着、焦虑着、迷茫着,但是今天却有一则新闻给我们带来心灵的慰藉,让我们看到了世界的美好和温情,那就是旅居美国的大熊猫美香一家要回家了,20多年前为美国人带去和平、友好和美丽的中国大熊猫美香一家,把美好和友谊以及和平的祝愿留在了异国他乡,今天她们一家踏上了回家的路,我还看到了美香的孩子——可爱的小熊猫“小奇迹”。这是一则多么美好的消息啊!它让我们的心灵顿感温情,产生无比美好的触动,那么可爱的生灵啊,简直就是和平和美好的使者啊!

那天云飞读了这篇博文,忽然觉得原来青鸟的内心世界这么旖旎丰富,就像一座美丽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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