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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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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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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篇》 连载

第二十三章 女儿成了我的英语教师

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党和国家拨乱反正,实行改革开放,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道路。学文化学外语的热潮席卷神州大地。作为二十多岁青年的我也投入了进去,买英语教材,听英语广播,看英语教学电视,还报名参加了北京外国语学院的英语函授班。总之,热情很高,却很盲目,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工作用不上。但别人都学,我也就跟着学吧,现在用不上,也许将来可以用上。我的一个邻居翟叔叔笑呵呵地说,以后还可以辅导孩子。

我大吃一惊,怎么,我现在拼命学习英语就是为了辅导——我连婚都没结更别提那个没影儿的“孩子”了?翟叔叔想得可真远,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几年下来,英语始终没能派上用场,却又忘得差不多了,都还给了书本、收音机、电视和函授班,只依稀记得几个单词,从“one”到“ten”(一到十)和“Sunday”到“Saturday”(周日到周六)。

随着年龄增长,我也结婚成家,还有了女儿。没生女儿前,我和妻子也知道“胎教”的重要性,除了买音乐磁带,我又把当年的英语磁带找出来放给妻子听。妻子听得不耐烦,把杏眼一瞪:“中国话还没学呢,就学外国话?像你一样,只能用来辅导孩子?”

女儿生下来,最先学会的话是叫“妈妈”。我曾注意观察,孩子学说话是在父母不知不觉的状态中完成的。我女儿最先说出的话是“北京报”,那时家里订了一份《北京晚报》,我和妻子总拿晚报上的新闻说事,“北京晚报”常常挂在嘴上,两岁的女儿不会发“晚”这个卷舌音,所以只能说“北京报”。渐渐地,女儿能够说的词汇多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邻居翟叔叔说过的话,真是英明极了。我开始手把手地教女儿从“one”读写到“ten”,再从“Sunday”到“Saturday”,接着,又兴冲冲地翻出当年的英语课本……

女儿一天天长大,上了大学一年级,英语说得比我流利多了,她能够阅读英文版的《哈利.波特》,成了我的英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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