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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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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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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篇》 连载

第三十六章 流溪河

几次去广州从化,就住在女儿家。女儿为我单独安排了一间卧室,有独立卫生间,有写字台、书架和衣柜。最大特点就是房间内的落地窗,宽大、敞亮。由于是十五层,窗外的视野很好,一条大河扑面而来,伴随着哗哗作响的流水声。

这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名为流溪河。流溪河的水面不宽,大约二三百米。晴天时,在蓝天和白云的映衬下,河面一片碧绿、粼粼波光,以至于两岸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变成了两道墨绿色的花边,伴着河水顺流而下,成为流溪河的护卫和陪衬。

河的不远处有一座金属架构的公路桥,飞架于狭长的河面,隐约可以看到桥上来去匆匆的汽车。桥身有九个拱形的桥洞,水流一拥而过。如果远望,整座桥如同别在姑娘长发上的发卡,逶迤而来,别有一番情趣。若是下雨,天地灰蒙蒙一片,河水也浑浊起来,与泥沙裹在一起,咆哮着、翻滚着、奔腾着,如千军万马,发出隆隆的轰鸣声。

最值得观赏的,还是流溪河上空的云。过去我在云南当兵,特别喜欢高原的云:巨大而有立体感,形状多样可以调动你任意的想象,颜色深浅却又层次分明,变化多端又像是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摸。因而,云南的云是高原常见的美景,让来自北京的我叹为观止。而这里的流溪河又给了我另一种强烈的感受。站在窗前,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观察面,宽阔的河面上没有障碍物,视野可以无限延伸,直抵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眼前还有众多高矮错落的楼房,密密麻麻如积木一般拥挤在河的两岸。

然而,流溪河上最大的空间还是留给天上的云朵来填补。这里的云层飘逸而潇洒,浓烈而厚重,形状也是千奇百怪:有时像巍峨的雪山或巨大的冰川,有时像松软的羊毛或轻盈的柳絮,有时又像火山爆发形成的烟雾,遮天蔽日其势汹汹,夹杂着电闪雷鸣呼啸而至,似乎还带着滚烫的温度。而有时,湛蓝的天空反倒没有一丝云彩,显得空旷和寂寥。我想,如果没有云彩的装饰,无限大的天空必定单调乏味。当然,流溪河的上空有云的日子要比无云的日子多得多。我常常对窗外的美景感叹,河面相对静止,在阳光的照耀下,云影在水面上快速移动,犹如行走在天地之间的大舞台。山,水,云交织在一起,像是油彩画,又更像美妙的梦境,昭示着自然界的永恒。

从化是山区,有广州后花园之称,同时,从化的南端还位于地球的北回归线。流溪河发源于从化的北部山区,穿越黄瑶山峡,从北到南流经于从化,然后经过广州市白云区,再流过珠江三角洲进入南中国海。流溪河全长一百五十六公里,流域面积达两千三百平方公里。在从化,流溪河被称为从化的母亲河,水量丰沛,河网交叉。解放后,上游建有流溪河水库、温泉人工湖发电站和拦河坝引水灌溉等水利设施,惠及当地农民,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从化人。

南方的雨水多,再加上江河湖海,可以充分调节当地的气候,无处不在的绿色植物是最大的美景与收获。如果人们能够保护好自然环境和资源,别那么利欲熏心、竭泽而渔甚至糟蹋和毁坏环境,我们的生活一定会更好。

美丽的流溪河,你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恩赐之一,向你问好和致敬,让我们一起携手走向未来。

我也希望女儿一家人的生活越来越美满,越来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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