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总第十五期,中国作家网“十号会议室”栏目为大家推荐胡学文《有生》。这是一个起始于接“生”的故事,小说的叙事时间从晚清到当下,时间跨度有一百余年,被浓缩在一个白天和一个夜晚的讲述中。胡学文以足够的耐心向我们讲述百年人生的庞大和细小,写出了大地上活人的难处,写出了一方土地上众人的生命本相。在一种宏阔的命运感中,《有生》满怀对故土和乡民的爱,秉持着对乡土文化和国民性的深刻洞察,将笔触深入乡土社会的法礼德道、血缘地缘、权力分配等方面,为历尽劫波又繁衍不息的百年中国立心。(本期主持人:陈泽宇)
《有生》厚重、扎实、雄心勃勃。百年家族史的曲折繁复,祖奶形象的异样光彩,乔大梅的承担与反抗,共同讲述了历史苦难中个体的泪水和坚韧。小说质朴而深邃,对中国普通百姓生存的艰难与精神的韧劲,有着真实而深刻的表现。[详细]
胡学文创作年表(2004-2022)胡学文,中国作协会员,河北作协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私人档案》等四部,中篇小说集《麦子的盖头》《命案高悬》等十三部。曾获鲁迅文学奖、孙犁文学奖、《小说选刊》全国优秀小说奖等。 [详细]
我曾写过一篇《人物之小与人心之大》,阐释偏爱小人物的理由。我并不认为只有小人物才有人性的光辉,大人物同样可能有。但作为写作者,我平时接触的都是小人物,对小人物有情感,更容易触摸到他们的脉搏,感知到他们的心跳。写作者是外在的,因为这样才能注意叙述的分寸、语言的把握等,就是始终保持距离,保持冷静。[详细]
胡学文出示的是当代眼光,他正视并升华当代生活经验,大胆创造21世纪新传统,这种传统吸纳过往,并与过往进行激烈抗辩。[详细]
“现代以来的中国文学中,民族寓言、家族史诗如群山连绵,胡学文偏向群山而去,以‘有声’写‘有生’,他为民族生活底部的、无名的‘元气’赋形,他写的是百年事、乡土事,也为后疫情时代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我们民族的自我认识提供了新的视角。”[详细]
处在一个出版爆炸的年代,作家如果想让自己的作品从每年新增的上万册小说中脱颖而出,就必须要有独特的“识别码”,即强烈的个人风格。作家的作品之所以能够被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读者喜爱,就是因为它们具有不可替代的风格。[详细]
当我们谈《有生》,我们谈到它与乡土小说、乡土文化、民间、地方性、民族寓言、生命史诗、女性命运等等这些文学史上的既有、固有的范畴的关系,并非是说《有生》迎合和顺应了这些范畴,而是以自己的独特性和丰富性为这些范畴提供了新的尝试。[详细]
胡学文表示,他在小说里表现出了为这些女性无奈与愚昧的付出而心痛,也为残酷的现实生活环境带给她们的屈辱而愤慨,但更赞赏她们以善良顽强、韧性和忍耐完成心灵的救赎。潜心八年完成的《有生》,浸润着胡学文的心血。 [详细]
我已是半死之人,但我的耳朵依然好使。我能听见夏虫勾引配偶的啁啾,能听见冬日飞过天空的沙鸡扇动翅膀的鸣响,能听见村庄的呓语,亦能听见暗夜的叹息。是的,如今我这残老的身躯不能说不会动,双目无神,如风撕扯过的枯木,但我仍有感觉,我的耳朵和鼻子没有遗弃我。[详细]
父亲铲起沙土,往母亲身上丢。我则双手掬土,覆到母亲身上。蚂蚁四下逃窜,没来得及逃走的便和母亲一样被沙土掩埋。终于堆起土包,父亲直起腰,大喘着。那时,我似乎才意识到再也见不到母亲了,终于哭出声。夜,突然合拢住。[详细]
《有生》有着相对宽漫的时间跨度,小说中的“祖奶”和其中的众生经历着百年时光里的全部曲折、疼痛、起伏、爱欲和时代变迁,以及这种变迁中个人命运与社会认知的转变。小说貌似书写个人和个人史,但它更为内在和险绝的是胡学文的“野心”,他野心勃勃地试图借用《有生》勾勒他看到的、体味的、认知的时代面影和命运面影,试图让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句子都是体验和体验的总结,都“经历过沧桑”。[详细]
而这又实在是一次冒险的文学旅程:背靠身后那些鸿篇巨制,它既要能够被列入那层峦叠嶂的文学谱系,有来处、有承袭、有根底,同时又必须是突兀新鲜的“这一个”。套用福柯的一句话,重要的不是历史讲述的时代,而是讲述历史的时代。胡学文的百年叙事又将如何对应今时今日的时代焦虑,如何赋予它足够的有效性和说服力?上述种种,是胡学文此次野心勃勃的长篇写作必须要面对的巨大挑战。[详细]
他能否在在这片已经深耕的文学土壤上拓展出一个熟悉又新颖的50万字的文学世界?在后记中,胡学文再次造访那个虚构的“祖奶”,与她相遇、对酌、聊天。从构思到写作,前后七八年的时间,胡学文与这个虚假的同时又无比真实的“祖奶”朝夕相处,他不断在疲惫和焦虑的折磨下“逃回”宋庄,在“祖奶”旁边、故乡旁边“过滤”掉一切不快。[详细]
在谈论新世纪中国乡土小说创作时,胡学文无疑是个绕不过去的重要作家。经过长达二十年的写作探索,胡学文关照乡村世界的视点逐步完成由外而内、由经验而想象的叙事转型,并有意识地在向下与向上的张力中不断开掘小说的通道。他始终直面历史洪流中的乡村社会现实,同时也试图发掘出精神向度上的个体心灵变迁。“行走”与“飞翔”几乎成为胡学文写作姿态的重要注脚。[详细]
按照胡学文写在小说后记中的话来看,《有生》叙写乔氏家族百年历史命运变迁的过程,首当其冲成为小说叙事的主要进程。“祖奶”乔大梅作为家族历史变迁的亲历者和见证者,其一生先后有过三段婚姻,生育了九个子女,作为接生婆共接生一万一千九百八十余人。小说名为“有生”一方面恰切地呼应了祖奶的“接生婆”身份,乔大梅正是通过“接生”这一行当与宋庄及其周边地区的人物建立了广泛而深刻的联系……[详细]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有生》都可以算是一部大书,它有时间上的恢宏也有命运和人性上的恢宏,当然也包括其在“寓言”意味上的恢宏。在写作中,有志趣的作家往往会有意地为自己的小说写作构成“双重文本”,它是二十世纪以来文学写作的一个普遍样态,几乎是种共识——所谓双重文本,即是在呈前的故事文本(显文本)之后构筑具有深刻性和寓言指向的寓意文本(潜文本)。[详细]
胡学文的《有生》在借鉴乡土中国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的基础上,将人物俗常的精神褶皱投射于喜鹊、乌鸦、蝴蝶等自然生灵之上,形成一种物我合一、众声喧哗的生命奇观,并由宋庄见出整个乡土中国百年来的民族苦痛和生命本相。但作者并未采取惯常的宏大叙事,而是透过凡常琐碎的生活细部和生死伦常,经由不同历史时期女性群像的存在之困,以“小人物”讲述“大历史”。[详细]
“生育”一词既包括“生”,也涵盖“育”。胡学文的长篇新作《有生》以生育作为视域,观照中国社会百年间的风云变幻,可以说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以接生婆视角反映历史变迁的文学作品。作者以接生婆祖奶的形象更新了史诗性长篇小说的主人公设置,焦点由祖奶个人及其家族扩展到整个宋庄,构成多角度、全方位、全过程的宏大叙事与史诗性记述。[详细]
《有生》以纵横捭阖的笔触讲述了百年中国的“生命秘史”,这部秘史聚焦在书中一个被称为祖奶的百岁老人身上。小说的叙事时间从晚清到当下,跨越一百余年,浓缩在祖奶一天一夜的讲述中。这其中,有时代的风云变革和人事往来,更重要的是其在普通人身上的真实映照。《有生》写出了活着的不易,也写出了生命的强韧,在宏阔的历史图景中,展现一个个让人为之唏嘘和悲怆的生命故事。[详细]
作为《有生》的责编,编书过程中,我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读了两遍。书出版后,我又挑选一些章节做了重点阅读。但是越读越焦虑、越读越沉默,我特别害怕别人问我:“《有生》讲了什么故事?写了什么东西?表达了什么样的思想主题?”一句话就让人哑口无言,这是太难回答的问题了,作为一部大体量的厚重的长篇小说,《有生》所表达的东西是丰富的,多维度的,不容易被轻易概括、总结和归类。[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