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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报读书会 |  海洋诗歌拓展山水诗?温州青年诗人展新风
来源:潮新闻 |  刘玉涵  2024年08月22日08:26

诗意在温州升腾是自然而然的事。

就比如最普通的一日三餐,到了温州人口中就要说“吃天光”“吃日昼”“吃黄昏”。日常生活浸润在“宇宙级”浪漫里。

雁荡山下,瓯江两岸,温州诗人辈出,不足为奇。8月17日,钱报读书会联合温州市作协、《江南诗》诗刊,以“拓展与创新:从山水诗传统到当代海洋书写”为主题,在纯真年代书吧,举办了钱报读书会夏日限定场之温州青年诗人作品交流会。

交流会上,十余位诗人、评论家与温州青年诗人们分享阅读诗作的感受,在品评年轻诗人创作的同时,探讨山水诗在当下的拓展与创新。

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诗歌品评之前,浙江省作协副主席、《江南》杂志副总编、温州市作协主席哲贵分享了自己对会议主题“拓展与创新”的理解,明确了交流会的讨论方向。

哲贵指出,这里的“拓展”有三层意涵。

首先是对每一个写作的人,特别是诗歌写作的人来说,写作是一个不断拓展的过程。

“每一个人不是天生下来就是诗人、作家,在这个过程当中,要不断学习,不断积累,不断交流、碰撞,尝试写作。在多次积累和尝试之后,慢慢形成自己的声音,慢慢形成一个独特的写作的面向。”

第二层是针对“山水诗”这一主题。

山水诗对中国整个诗歌领域来说都是特别重要的概念,山水诗是中国诗人的灵魂寄托。对温州诗人来说,从谢灵运、永嘉四灵、九叶诗派的唐湜先生,直到当代的诗人,在他们的诗作里面都可以看到很多山水诗作品,甚至有些诗人是以山水诗走上诗坛的。对年轻诗人来说,如何把山水诗拓展成自己的诗歌,是一个重要的命题。

第三点则关于“文学新浙派”概念的推出。

温州青年诗人要思考,在浙江的传统文化滋养下,从前辈身上吸收了什么光亮;更重要的是,如何发出自己的光芒,照耀其他读者或写作者。

这就像从“拓展”到“创新”,哲贵谈到,“创新”是每个写作者都会碰到的问题,“只有在前人写作基础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建立自己的世界,这样的写作者才是有意义的。”

交流会现场(图源:纯真年代书吧)

交流会提出了“从山水诗传统到当代海洋书写”,哲贵理解海洋书写的意义就在于,将海洋那神秘、不确定而又有规律性的特点反照到写作之中;创造出一个不稳定的变化莫测的神秘世界,这个世界甚至是连写作者本人都不能探究的世界。

浙江文化的滋养令浙江的作家、诗人身上富有鲁迅、秋瑾般的“剑气”与“箫气”,但是孔乙己身上的迂腐之气同样存在,哲贵表示,作为写作者要警惕这种小我气息:“发出自己的声音,是写作者的本分。但是不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打转出不来,或者在小世界里面沾沾自喜。”

同是温州人的浙江作协副主席、《江南》杂志社原主编钟求是也到场听会,他表示,没有当上诗人是一件令自己后悔的事情。“诗歌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亲切的引导方向,虽然我的力量主要用在小说上面了,但好在有缘和诗歌结下了一些关系。”钟求是在《江南》任主编时,不仅编《江南》,还编《江南诗》,每两个月都能读到一批诗歌,闻到诗歌的气息;他也曾在自己的中篇小说《愿望清单》中写过一个诗人的角色。此次交流会让他倍感亲切,他很乐意在一篇篇新诗中,看到温州青年诗人的成长。

海洋书写新趋势

为了此次交流会,12位青年诗人将部分个人诗作集结成册,印刷了《温州青年诗人交流作品集》。

浙江省作协诗歌委员会主任孙昌健,诗评家沈健、赵思运、颜练军,浙江文学院创研部主任、评论家郑翔,诗人、作家瞿炜、李郁葱,杭州市作协副主席、《诗建设》主编泉子,温州市作协副主席慕白,《江南诗》编辑部主任江离等人,围绕作品集里的诗歌,对王静新、泥人、余退、黑瞳、叶申仕、贾建伟、毛小景、黄家光、徐振宇、谢健健、胡媛媛、冯铗等12位年轻诗人的作品进行一一点评。

此次交流也是一次双向学习的过程,一方面青年诗人聆听前辈专家对作品的理解,产生新的认识,对自己的写作做出调整;另一方面,前辈通过阅读年轻诗人的作品,也对他们关注的问题和审美取向产生新的了解,并从中获益。

孙昌健看着在座的温州青年诗人,是80后到00后时间跨度二十年的温州青年诗人群体,想起了温州新诗100年来的传统:从1916年马骅(莫洛)出生,1920年九叶派诗人唐湜为代表,一代又一代温州诗人活跃在浙江诗坛、中国诗坛,薪火相传。

“印象中温州新诗有两个很鲜明的特点,一个是温州诗歌的现代性、先锋性;第二是温州诗歌的地域、县域的写作。”这两个特点在年轻诗人的作品中依然十分明显。

孙昌健还提到,“从山水走向海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词。2019年浙江省政府提出四条诗路——浙东唐诗之路、钱塘江唐诗之路、大运河文化带以及瓯江山水诗路最终都要走向大海。“海洋,不仅仅是温州的诗歌传统走向,更是浙江诗歌的一种潮流。而且从浙江本土人文地理概念来说,有一种海洋诗歌的基因在里面。”

沈健则注意到,如果减去100年,这12位诗人恰恰就是新诗起步阶段的那一代人队列,他站在历史的角度强调,年轻诗人们应该有一种拓展和创新的使命落在肩上的沉重感和光荣感。

“诗歌与诗人虽然并非遵循进化论来发展,但它需要我们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以开放性的精神之结构来消化、吸收、转化、创造。从山水自然向当代海洋的书写,我的理解并非一定要写海洋题材之诗,而是要在海洋的开放、包容、浩大中来提炼个人化的、独特的那一克黄金和钻石,形成个人独特的浪花形态、质地、折射性和包容量,从而在海量的当代诗歌中彰显出个人面目。”

赵思运在多年前就注意到海洋书写的重要性,目前来讲,海洋诗歌仍然是一个具有非常大学术价值但又没有引起很多关注的话题,他认为,海洋诗歌应该成为一个国家级重量的话题。“因为海洋诗歌是一个新的话题,中国原来更多讲西部边塞诗、中原田园诗、乡土诗、山水诗,再往东是蔚蓝色海洋的海洋诗歌,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泉子谈到,“当代海洋书写”并非作为对“山水传统”的反动,而是完成了一次“更新”,这是我们在科技的高速发展与交通方式的加速迭代中,我们所拥有的一种新的日常,我们也因此获得了一片更为广阔的山水。

“那由海与岸,海与岛礁所共同或再一次完成的阴阳相生,阴阳相成,以及那个生生不息的人世。而汉语的魅力依然在于‘那种日常生活中的神性,那个精微而不失其宏阔的宇宙’。”

与会人员合影(图源:纯真年代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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