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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的黄金时代
来源:文艺报 | 白 烨  徐 刚  2022年11月20日09:12

徐 刚

白 烨

新时代是当代文学的黄金时代

徐 刚:新时代已满10个年头,现在不同行业领域都在回望十年历程,梳理发展经验。您如何看待新时代十年文学的发展态势?

白 烨:从宏观层面来看,新时代文学这10年,面临诸多新的挑战,也适逢诸多新的机遇,更迎来诸多新的发展。新时代文学从社会文化环境和文艺自身的状况来看,一个突出的特征是,依托网络传媒发展起来的网络文学与文艺,以网媒为平台,以娱乐为中心,形成以网络小说为基础的多种艺术形式相互联姻的产业链,并在自身的强劲发展中深刻搅动、影响着整体的文艺领域,使得娱乐化、商品化等元素与文学文艺交织在一起,带来许多新问题,出现许多新倾向,形成许多新形态。

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指引下,广大文艺工作者踔厉奋发,锐意进取,与党同心同德,与人民同向而行,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真情倾听时代发展的铿锵足音,生动讴歌改革创新的火热实践,在文艺创作、文艺活动、文艺惠民等方面作出积极贡献、取得丰硕成果。

素有“文学轻骑兵”之称的报告文学,在新时代以奋勇当先、负重涉远的劲头,越来越有一种文学主力军的气势。因而在重大题材与题旨方面,有分量的作品接连涌现,纷至沓来,主题写作蔚然成风,格外凸显,一些过去较少反映的如科技等领域的生活与人物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较之以往,长篇小说也“从时代之变、中国之进、人民之呼中提炼主题、萃取题材”,呈现出分外喜人的景象。这主要表现为,历史题材与党史有关的写作明显增多,许多作品丰厚的思想内容与精巧的艺术形式相得益彰;现实题材书写中描写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长篇力作联袂而来,真实而生动地表现了城乡蝶变与山乡巨变的喜人景象。

在小说创作中,因为作家们看取生活的视野开阔,视点下沉,而且注重以自己的方式讲述中国故事,各种写法多元并举,不一而足,总体上呈现出故事中国化、讲述本土化、艺术本色化的基本特征。而且,新时代的长篇小说创作中,有一些长篇小说血肉饱满,脱颖而出,给人们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如果细加品味,不难看出这些作品或者操持了现实主义手法,或者贯注了现实主义精神,都是在现实主义的坚守与承继上,或饶有新意,或富有深意。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的一些作品,在这一方面就很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徐 刚:这10年与其他时期相比,应该如何评估其主要成就,概括其基本特点?

白 烨:从外在的形态来看,最为突出的特点可能还是网络文学的长足崛起,并且在不断的繁衍发展过程中,与其他艺术形式广为联姻,形成了新的产业链,也构成了新的生长点。我觉得,这里需要予以关注的,既有网络文学自身发展的纷繁状态,更有网络文学快速成长和长足发展对整体文学产生的深刻影响。文学的场域与过去时期明显不同,不仅呈现出新形态、新样貌,而且把传媒的力量、商业的元素、娱乐的取向不断带入进来,文学与艺术,文艺与文化,都在不断地交叉和跨界中走向联姻和融合。换句话来说,新世纪之后的新时代十年,是有网络文学的当代文学时期;在此之前的50多年,是没有网络文学的当代文学时期。网络文学的出现与崛起,给当代文学70多年的历程划出了一条明显的界线。因此,现在谈论当代文学,理应包含网络文学在内,不然就不完整,不全面,不客观。

在这种背景下的严肃文学创作,与过去相比,在创作追求、艺术手法和作品样貌上,更加纷繁多样,不一而足。从表象上看,报告文学在处理重大题材与主题方面,更能负载承重;散文写作无论是切入现实和进入历史,都更加地驾轻就熟;小说创作在现实题材书写中,普遍贯注一种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在这些现象的内里,是我们的作家们在艺术中既在追求兼收并蓄,又着力凸显自己的主体性与个性化,在文化自信、文学自觉上更为坚定、更为清醒,更为成熟。我以为,这种创作主体的充分显现与作家个性的多样展示,是创作繁荣的内在动因,也可看作是这一时期的主要特点之一。

当代文学在不同时期都有新的发展和新的拓进。使得当代文学发生深层变异和根本变革的,是新时期及其随后的80年代。之后的当代文学,就是在这样一个基础上继续前行的。80年代、90年代、新世纪、新时代,既相互衔接,又不断递进。进入新世纪之后,当代文学发生了结构性的巨大变化,文坛放大了,写法多样了,作品丰富了,作家自信了。从上个世纪50年代以来,我们都在呼唤和期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生动局面。现在虽然还存有诸多差距,但在当代文学发展进程中,堪称是最为迫近“百花齐放”局面的文学时期。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新时代就是文学的黄金时代。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的强力引领

徐 刚:您刚才提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您在出版于2017年的《文坛新观察》中收录了许多学习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重要论述的研读体会,而最近几年,总书记又陆续发表了一系列关于文艺工作的新的论述,对此,您能否再概要谈谈学习体会和研读收获?

白 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把文化建设与文艺繁荣作为治国理政的重要方面,多次就文化与文艺事业作出部署和发表讲话。近些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对于文艺工作的关注更为集中,发表的讲话更为频仍,比如:2014年10月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2016年12月参加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并发表《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2017年10月在为党的十九大作题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报告中,列出“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专节,就新时代的文化建设和文艺事业作了提纲挈领的论述。2019年3月看望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二次会议的文艺界、社科界委员时发表重要讲话。2021年12月发表《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讲话》。再加上其他一些重要的谈话、贺信,讲话的次数有近十次之多。讲话的频次之大,分量之重,篇幅之多,在当代文艺发展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这显示了习近平总书记对于文艺事业的高度重视,也表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于文艺创作的喜爱与熟谙。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总起来看,可以说,总书记关于文化与文艺的论述,不仅篇幅较多,内容丰厚,而且重点突出,逻辑严密,也以博大精深、自成体系的方式,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构成。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思想内涵十分丰富,重点与亮点也比比皆是。仅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和《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三篇重要讲话来看,我认为比较重要的,主要是十个要点:1.文艺的发展与国家民族的发展紧密相连;2.反映时代精神是文艺家的神圣使命;3.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4.作家艺术家应有的素养与修为;5.文艺精品的基本要求与创作生产;6.文艺要成为中国精神的载体;7.克服“浮躁”,抵制各种不良倾向;8.文艺批评要有激浊扬清的战斗力;9.讲好中国故事,确立中国风范;10.加强和改善党对文艺的领导。这十个问题各有自己的内涵,但又环环相扣,紧密相连,结合起来就构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的基本内容,同时也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构成。

徐 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内涵丰富,思想精深,那么对新时代文学文艺的指引作用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白 烨:在我看来,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在集中反映文艺自身发展和党领导文艺的基本规律和已有经验,更多、更大和更广地凝聚共识的同时,在总体构想与总的布局上具有强烈的针对性与恢宏的战略性,那就是直面新时代的文艺现状,解决新时代的文艺问题,引领新时代的文艺事业。从总体性的角度来看,主要体现在三个大的方面:中华性的本位立场,人民性的价值指向,时代性的问题意识。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时,特别指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立足当代中国现实,结合当今时代条件,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协调发展。”在这段重要论述里,有两个关键词与“中国特色”关系甚大,这就是“中华文化立场”和“民族的”定语。“中华文化立场”强调的是文化立场上的主体站位,“民族的”强调的是文化属性上的族群标记。这两点分别从主体和客体两个方面,强化着文化所应葆有的特征与特色。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和文艺,尤其需要在理论批评和文艺创作中,乃至文艺活动与文艺生活中,突出“中华性”文化立场,彰显“民族性”审美风范。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几次重要讲话中,“人民”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有着重要蕴含与意义的一个关键词。《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第三个问题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第二个希望即是“希望大家坚持服务人民,用积极的文艺歌颂人民”;在党的十九大报告的“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部分,总书记强调:“社会主义文艺是人民的文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中进行无愧于时代的文艺创造。”这些论述从不同角度阐述了文艺与人民的内在缘结和密切关系,并以“人民”为价值指向的内核与中心,展开文艺论述的相关要点,构建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思想的基本体系。

当下的文艺领域,在总体多元多样的纷繁样态中,隐含了许多新的矛盾,出现了许多新的问题,这些都打着这个时代或显或隐的印记,是这个时代所特有的。比如,文艺创作中的守成与创新的矛盾、数量与质量的矛盾,文艺生产中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矛盾、艺术价值与市场价值的矛盾,文艺传播中的娱乐效果与审美效应的矛盾、艺术标高与市场指标的矛盾等等,以及由此带来的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雅与俗的混淆与颠倒等,都使当下的文艺领域一定程度上呈现出元素的混合性,样态的混杂性,使得人们难以分辨,更难以应对。面对这种纷繁复杂的文艺现状,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既有要言不烦、一针见血的批评,又有简明扼要、秉要执本的点拨。许多难以辨析的现象,许多氤氲不明的倾向,经由这样的鞭辟入里的点评与点拨,使得问题的症结摸准了,解决的路径找到了,人们不仅由此看到了矛盾与问题所在,也由此引起人们的自我反思与深刻自省。

当代文学研究的发展与现状

徐 刚:2023年,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将迎来建所70周年的日子,而当代文学的历史也正好70余年,作为一个学科来看,当代文学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一边建设一边发展的,这是怎样的一个发展过程?

白 烨:当代文学的研究,是随着当代文学的发展而发展的。当代文学研究作为学科的初步形成,可追溯到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我们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前身北京大学文学研究所,成立于1953年。1955年归属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之后,就在何其芳所长的指导之下,在当时的现代文学研究室内组建了当代文学研究组,主要成员有朱寨、井岩盾等人。他们最初的一个重要研究成果,是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联合现代文学研究室其他成员一起撰著了《十年来的新中国文学》(作家出版社1962年版)一书。这部专著分“绪论”“小说”“诗歌”“话剧和新歌剧”“散文”“儿童文学”六章,对新中国十年来的文学创作情形,进行了分门别类的创作态势描述与作家作品评述,反映了当时当代文学研究的基本水平。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一些高校适应教学与教研的需要,着手编写中国当代文学史类教材,如华中师大中文系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稿》(科学出版社1962年版),山东大学中文系的《1949—1959中国当代文学史》(山东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级编写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当代部分纲要》(内部铅印本,未正式出版)等。这些当代文学史类著述,不仅是当代文学学科最早的重要成果,而且正式提出了与“现代文学”相区分的“当代文学”的概念,并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可谓是奠定了当代文学学科的最初基石。

当代文学作为学科的更大发展和臻于成熟,是上个世纪的新时期与之后的80年代。这一时期,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建立了当代文学研究室,一些文科高校也组建了当代文学教研室或教研组,并普遍开设了中国当代文学专业的本科生与研究生课程。新时期文学自身波澜壮阔的蓬勃发展,也促动了当代文学研究与教研的不断深入。这一时期,一些重要学者的重要当代文学史著述相继面世,《中国当代作家研究资料丛书》等大型丛书开始推出,作家传论、作品研究方面的论文与论著日渐增多,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包括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在内的当代文学方面的文学社团,也在这一时期纷纷建立。由于机构与机制的不断健全与完善,当代文学研究的组织与引导工作,也得到显著加强,显得十分活跃。也是在这一时期,重要的作家作品研讨,重要的文学讨论与争论,也连绵不断,纷至沓来,使当代文学研究呈现出前所少有的繁盛景象。

徐 刚:当代文学研究在新时代十年间有什么新的进展?

白 烨:这十年的当代文学研究,在依流平进的过程中,在多个方面和领域都有较大的拓展与深入的发展。就作家作品研究而言,从老一辈作家到新一代作家,从经典性作品到新发表作品,不同代际的作家和不同时期的作品,都有长期的跟踪观察与持续的专门研究。各个领域里的文学新人新作,都会以研讨会和作品评论等方式,予以及时的发现、关注与评介。在当代文学教学教研领域,学科内涵不断拓展和体现新的文学观念的史著、论著不断出现,当代文学所包含的重要作家作品、重要文学思潮,重要文学现象,都有大量的研究论文与论著不断推出。从国家到地方的不同层级的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当代文学学科选题所占据的比重不断增加,分量也不断增强。除此以外,当代文学的史料研究既在拓展着宽度,又在增进着深度。当代文学一些重要事件、重要批判、重要思潮、均有集中而深入的研究,过去关注较少的一些方面,如体制史、期刊史、评奖史等,也开始成为研究的重点与热点。这种多方着力和多点开花的情形,使得当代文学研究既有广度的铺展,又有深度的开拓。

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在这十年中,当代文学研究领域通过高校系统培养研究生,作协系统培育批评新秀等,使一大批“70后”“80后”和“90后”的当代文学研究新人走向前台,成为各个领域里的骨干人才,使当代理论批评阵营和当代文学研究队伍的梯队建设得到加强,代际衔接更为合理。不同代际的研究者立于自己角度和体现自身特点的学术研究,尤其是新一代的研究人才带来的锐气与新质,都使当代文学研究呈现出异常活跃又日新月异的景况。

徐 刚:当代文学作为一门学科,发展变化确实很大,但在文学研究领域,也包括文学教育领域,仍然存在着不被看重的情形,对此您怎么看?

白 烨:起步于新中国成立后的“十七年时期”的当代文学研究与当代文学学科,确实存在不少需要加强的环节,需要弥补的短板,但总的来看,在研究状态、机制建设和学科发展上,越来越健全,越来越壮大,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我认为一些人不大看重当代文学研究与当代文学学科,在很大程度上是传统的或守成的文学观念在作祟。过去在文学学科的价值认知上,有一种“当代不如现代,现代不如近代,近代不如古代”的说法,这显然是一种厚古薄今的偏狭观念。我觉得,所有文学研究学科都同等的重要和需要,而且都有一个面向当下、服务现实的使命与任务。比较而言,从古代到现代的文学研究,都属于一种基于历史现象的“静态研究”,而当代文学研究则是直面当下文学运势的“动态研究”,直接指向和联系当下的文学现状,对于现实的文学创作、现场的文学活动有着近距离的接触,这种“运动着的美学”,对于现实与现状具有更为直接和突出的影响作用。就面向当下、服务现实而言,当代文学研究与当代文学学科,更加具有自己不可或缺的作用与不可替代的优势。在这一方面,反而其他学科是无法相比的。

徐 刚:我在整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的资料时发现,您在1985年左右就写了一系列“当代文艺评论家评介”的文章,后来陆续开展了对同时代批评家的评介工作,而这些年来,您一直立足于现状跟踪与走向捕捉的批评工作,事实上,您这种“探头”和“哨兵”的角色在批评界是严重不足的。在您看来,今天的文学批评和研究还存在哪些问题,需要怎样加强和改进?

白 烨:主要谈谈文学批评方面吧。从宏观的层面来看,文学批评的问题主要存在于两个方面:

一个方面是在传统文学领域,有关文学创作整体性的走向和当下文坛倾向性的问题,缺少比较专注的跟踪和以点带面的扫描,更缺少有识有见的洞察和有理有力的批评;一些由创作显示出来的问题,一些由作品中隐藏着的倾向,都缺少及时有效的观察和有理有力的批评;还有就是在具体作家作品的评论上,多是顺情说好话,造势作宣传,真正从作品的实际出发评优说劣,像鲁迅说的那样,做到“好处说好,坏处说坏”的批评,很难真正见到。

另一方面是,这些年来,新兴的文学形态与文艺现象强势崛起,方兴未艾,但在与此相关的新媒体文学,或新形态文学,尤其是网络文学、网络文艺、网络文化方面,因为从事批评的多立足于传统文学,并非生成于网络文学自身领域,批评显得比较隔膜,功用大致局限于向社会和读者介绍网络文学,对于网络文学的创作、生产与传播基本上很难起到有效的影响作用。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谈到文艺批评的功能时,高度重视文艺批评工作的重要性,又特别强调文艺批评功能的综合性,他指出:“文艺批评是文艺创作的一面镜子、一剂良药,是引导创作、多出精品、提高审美、引领风尚的重要力量。”谈到文艺批评的作用时,他明确指出:“文艺批评要的就是批评”“文艺批评就要褒优贬劣,激浊扬清”,并寄望于文艺界“营造开展文艺批评的良好氛围”。可以说,文艺批评本来就与创作现状不相适应,而与党的领导对于文艺批评的要求和期望相比,更是有着极大的差距。文艺批评确实需要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提出切实的改进措施,重振当下的文艺批评,使之焕发出应有的“战斗力,说服力”,以促进文艺事业的健康发展。

文学批评同整体的文学和文坛一样,进入了一个活跃与繁杂并存,机遇与挑战共在的新的状态。怎样认识这些变化,把握当下现状,解决存在问题,已是一个综合性的时代课题,需要文学批评者、文学从业者和文艺组织领导者,连起心来,携起手来,共同面对现状,合力解决问题,从而使文学批评得到新的改观,开创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