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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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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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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横山》连载

第一十五章 暗探横山村

“阿姆、阿哥,我明天就出发,我先出去一下。”

周小宽出去以后,周大宽就问妈妈:

“阿姆,小宽真有办法吗?”

“大宽,你也知道小宽这人是很顶真的,他说有办法就有办法,由他去吧,你就好好休息吧。”

二天后,周小宽通过横山村一个渔民的小船把周阿旺的尸体从东靖县府运到了横山村,周阿旺的尸体躺在一个木板上,用一层薄薄的破布盖住了身体。

在双屿港码头站满了横山村和附近的乡民们,周小宽兄弟、刘阿来等抬着周阿旺的尸体,所到之处乡民们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通道,等他们走过,又一下子蜂拥着跟在了后面。

九架屋内周达泰看着迎接周阿旺尸体的人流把自己大门前的路挤得水泄不通了,回想自己被村民抓到东岳宫批斗差点一命呜呼的情景,心中也不免的感慨:

穷人能成什么气候呢?周阿旺的下场就是穷人造反的下场。

到了家,尸体怎么停放成了一个问题,因为家里没有堂前间,只有隔的小小的四个房间,只能把周阿旺原来住过的房子腾出来,周小宽的妈妈就搬到了周小宽夫妻住的房间。

周阿旺被枪毙,尸体运回了横山村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六横山,也确实震动了六横山的百姓。

赵瑞康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很想知道这起事情对六横百姓的影响,以决定自己怎么和这些刁民们相处,想到这里,第二天,他让佣人把赵友根叫了过来:

“友根呀,你抽个时间到横山村去一趟。”赵瑞康吧嗒吧嗒地抽着长筒烟。

“阿爹,我可不敢去。”

“友根,你不用怕,你带二个人,悄悄地过去。”赵瑞康把烟斗在椅子边上敲了敲。

“对了,你可以先去拜访一下周达泰,就说是我让你去拜访他的,然后再见机行事。”

“好吧,阿爹。”赵友根这才有点不情愿地答应了。

第二天的傍晚,赵友根叫上了家里的二个佣人,陪着他一起向横山村出发了。

到横山村时已经是晚上了,他来到了周达泰家的九架屋,只见九架屋的大小仓门都紧闭着。

赵友根叫佣人上去叩了叩大仓门。

“谁呀,这么晚了。”九架屋守门佣人的声音从门缝中传了出来。

“我们是横山街赵瑞康老爷家的,我们家少爷特来拜访周老爷。”

“稍等一下,我去给老爷通报一下。” 只听得那人的脚步声轻轻地跑远了。

不一会儿,大仓门的三道门“吱呀”,“吱呀”,“吱呀”地一扇扇的开了,九架屋佣人把赵友康引到了大堂前,请他坐下了,给他泡了一杯茶,就出去了。

等了约摸一刻种,周达泰到了堂前间:

“贤侄,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周老爷,是这样的,阿爹叫我到横山村来看看您。”说着使了个眼色给佣人,佣人奉上了两坛酒。

“因为路上出了点事情,所以到这里晚了,万望周老爷谅解。”

“哦,这样,贤侄没事吧。”

“没事没事。”说着,赵友根喝了一口茶。

“周老爷,听说暴动领头的周阿旺枪毙后尸体运回来了。”

“是呀,他们家就在我们对面,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看上去很安静。”

“贤侄你有所不知,这尸体运来的时候,是人山人海呀。”

“这样,明天你看看吧,今天,这么晚了,我安排你们休息吧。”

“好,好,真是打扰周老爷了。”

赵友根在九架屋睡下的时候,周小宽的家里也来了二个人,这二个人直奔周阿旺停尸的地方,双膝落地,向周小旺磕了三个响头后,站了起来。

周大宽和周小宽上前握住了这两人的手,这两人便是张阿其和李大。

他们坐下来以后,张阿其就问周小宽兄弟俩有什么困难,周大宽开口了:

“阿其,李大,你们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阿爹尸体现在停在房间里,棺木也没有,实在是对不起阿爹呀。”

“大宽,阿旺叔的棺木就交给我们了,我们在山上把棺木做好,会运过来的。”

“还有,阿旺叔一定要厚葬,你们有什么事情,跟我和李大说,有办不了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山上的兄弟办。”张阿其对周大宽兄弟说。

“那太好了,真是谢谢兄弟们了。”周大宽说。

“大宽,不要客气!”李大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周大宽的肩头。

又商量了一些葬礼的事情,张阿其和李大就回去了。

第二天,周达泰把赵友根引到了靠近周小宽家的房间,赵友根站在房间内,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周小宽家里的情况。

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赵友根感到了乡民们对周阿旺的敬重,同时也感觉到了压力,感觉自己家以后做事情还是需要尽量低调一些了。

看着看着,赵友根看到了一个个子高高,背有点驼,带着白帽子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觉得很眼熟,这不是自己在黄公酒作坊遇到的那个人吗?赵友根又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他!难道这穷小子是周阿旺的儿子?

想到这,他赶紧去找周达泰去了,周达泰到田头去了。佣人把他带到了堂前,叫了俞春香出来。

只见俞春香迈着三寸金莲,在王妈的搀扶下来到了堂前,坐在了堂前的中间:

“赵少爷,你让人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俞春香用留着长长白白指甲的手,捧着白白的茶杯,就如一朵开放的莲花。

看到这里,赵友根灵机一动、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

“太太,您看上去就像莲花般富贵吉祥呀。”

“呵呵,赵少爷可真会说话哦。”俞春香的一双昏黄的丹凤眼看向了赵友根。

“太太,我可说的是实话。”

“你说得假话,我也受用呀,哈哈。你说吧,什么事情?”

“我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在你们隔壁住着的人家是不是有一个驼背高个的男子?”

“是呀,有呀,怎么拉?”

“是不是周阿旺的儿子?”

“是的,是周阿旺的小儿子,叫周小宽。”

俞春香说完不由得冒了一句:

“你问一个穷鬼干什么?”

“太太,我和这个周小宽有过节。”

“赵少爷你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穷鬼有过节呢?”俞春香感到奇怪,赵友根和周小宽浑身不搭界的二个人怎么会有过节呢。

“太太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您,好吗?我再到那边去看看。”

“好的,赵少爷,如果有什么气,我帮你出。”俞春香自告奋勇地揽起了活来。

“多谢太太!多谢太太了!”

赵友根说完又到了刚才的房间去观察周小宽家里的动静去了。”

俞春香坐在堂前,还不想动。

站在旁边的王妈看着俞春香久久不动,也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

王妈得等待着俞春香回过神来,才可以和她说话,这样的情况王妈已经碰到了好几次了,她知道这俞春香整天呆在房间里,没人和她唠嗑,闷得慌,甚至闷出病来了,整天的挑一些佣人的刺,佣人们看见她已经是怕怕的了。

到了傍晚时分,赵友根看见一口棺木抬进了周阿旺的家,竟然还看到了有一个人别着一支短枪,赵友根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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