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总第十一期,中国作家网“十号会议室”栏目为大家推荐华清诗集《镜中记》。什么是当代诗呢?华清用创作向我们证明:象征着诗歌的女神密涅瓦在机械复制时代的世界之夜降临,它是创造与破毁的合一,是严肃与诙谐的混搭,是高雅与凡俗的互悖,是表达与解构的共生。学者张清华与诗人华清在《镜中记》中彼此对镜,正像浪漫主义的夜莺望见目光如炬的猫头鹰——他们本就是一体。诗与诗学,正在镜中,正在此刻。(本期主持人:陈泽宇)
华清,本名张清华,1963年生,现执教于北京师范大学。出版诗集《形式主义的花园》《一只上个时代的夜莺》等,1984年始发表诗作。作品见《上海文学》《人民文学》《十月》《花城》《钟山》《诗刊》《作家》等刊。另著有散文集《海德堡笔记》《春梦六解》《怀念一匹羞涩的狼》等。[详细]
诗集《镜中记》华清写历史的英雄和梦中的亲朋,写路边的生命,也写现实中的场景。他充满抒情和哲思的笔触,引我们到一片深邃广阔的精神世界。[详细]
华清的诗,其语言状貌整体看来是一种浑然的团状物:某一名物,或瞬间性的时空断片,在拆除公共性、赋予情境后被重新感受和认知;它成为认知的疑团,在经过了几笔对于局部的细描后,渐渐显现了自身的全貌;但这个全貌作为即将被显现之物,又缺失了明确的显现目的和显示的动力——它向未知敞开,但不追求确定的意义的光源,不求来历和去处。就像水墨画中山石草木的几笔细节勾勒,对山水中有待被读出之物至关重要,但对于这个即将被读出之物,又缺乏最后的交代。山水作为凭空之物断然存在于水墨的方式让人惊讶,以至于朱利安在谈论它们时需要降下哲学的空穴来风。[详细]
华清的诗歌无疑是学者之中,甚至当下诗歌写作当中最有书卷气、抒情气质和精神向度的优秀当代诗人之一。在很多时候,诗歌被视作“玄学”之一种,我基本接受这一观点,但诗歌的“玄学”固然有其凌空蹈虚的一面,但根本的问题是这样的诗歌是“向内转”“向自我和世界的深处”掘进的。从这一个层面来说,华清以文化学者和批评家的身份介入当下诗歌创作的第一现场,并以其卓然别异的“姿势”亮相,当然是一件令人诧异和“侧目”的大好事情。这本《镜中记》,大抵是华清近几年来诗歌作品的一次“集合”……[详细]
翻开《镜中记》,那份跨越时空的壮阔与丰饶,犹如热风扑面而来。传世名作《富春山居图》“不是一张酥黄的纸/而是一纸符咒,一场照亮中古之夜的大火”;对智能机器人从构造到标示意义的描述,蕴含着诗人对人类主体性丧失问题的隐忧;在恐怖气氛弥漫的中元夜,诗人想到的却是月光下透明的魂魄中,是否有“孤困中单行的落伍者”。文物、亡灵等沉闷意象的出现使诗集富有历史感与厚重感,却又不足以代表整本诗集的风格,诗人显然拒绝了那种单一的狭隘的定性和规律的桎梏,尝试在更广泛的物象中投放自己的审美情感。[详细]
诗集里的绝大部分作品,都能结实地印证他的诗论观点:“我不相信诗歌只表现个体经验而不传递正义”,并清晰地体现华清作为一个“真正有抱负的诗人”,“决心与诗歌的历史作血肉交融的勾兑,同时又清晰地知道,如何以独立的见识,介入当代性诗意的发现与建构中。”他有着不可低估的诗歌创造力,他的头顶展开着无边的星空,主司艺术、智慧、月亮、医药、诗歌、泉水、战争的罗马神话中的第二女神密涅瓦在云端巡行,带着她的猫头鹰,不时注视一位东方诗人抒写他的具有猫头鹰气质的犀利诗篇。[详细]
诗人华清对白鹭之凝视,与他对祖父耳语的聆听,都具有元写作的性质。华清在白鹭身上看到了什么,在祖父耳语里听到什么?站在这里的看者与听者后面的那个思想者、那个写者,不仅仅是一个诗人,也不止是公共性,那人还同时是一个无人,一个幽灵,一个失魂。我要特别指出,被华清处理过的、诗学意义上的听与看,在这里已经成了一个物质性。华清按照他自己的方式,给出了对“词,是不是物”这个现代主义诗学拷问的深刻回答。正是这个物质性,赋予空无所依的词,以知止和实在。[详细]
应当这样说,清华和我都是幸运的,就在我们走进大学的时候,我们赶上了现代汉语的狂飙突进,几乎所有的大学生都在写诗。中文系的在写,地理系的在写,物理系和数学系的也在写。这不是疯了吗?那就疯了吧。我真的渴望做一个诗人吗?那倒未必。我承认,真正让我着迷的其实不是做一个诗人,是崭新的、陌生的和不可思议的汉语,身穿喇叭裤的青年终于回到了他的“春秋时代”——“不学诗,无以言”哪。因为诗,一个已经完成了内分泌发育的年轻人要重新学着说话了,这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在今天,人们回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很容易忽视一件事,那就是现代汉语的革命。[详细]
清华教授是个有梦、也喜欢做梦的人,简单说就是个沉溺在梦幻里的梦想家。通常这不像是个讲究理性的教授职业的擅长。确实,他的梦想应该源于早年的一种梦幻气质,或者说个性。但我现在没有能力追溯他的个人气质成因,只能说,这是一种源于诗人天赋的气质或禀赋。从诗人而成批评家、学者,不乏其人。兼擅创作和批评的作家、诗人、学者,也并不少见。不过,也许由诗人而成批评家、学者,同时还保持了诗人、作家几十年生涯的“三栖”写作者,清华该是少见的个案。假如还有其他同类写作者的话,似乎要想想是否勉强了。[详细]
当人们说“张清华”的时候,知道说的是谁。但当人们说“华清”的时候,就有些模糊。不过就张清华自己来看,是非常强调二者的区别的。他认为张清华是从事诗歌理论与评论研究的学者;而华清则是进行诗歌创作的诗人。他希望人们既注意到研究者张清华,也注意到创作者华清。但现实往往充满了讽刺,即使是人们在讨论诗人华清的创作时,也更愿意说是张清华如何如何,而忽略了华清。因为这二者本来就是一个人,这是一个难以分割的现实。我们很难用形式主义的语词来区别华清和张清华,因为他们共有一个诗歌的花园。 [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