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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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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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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条峰峦》 连载

第四十三章

为了争取伪军投诚,岳少峰把傅愣强叫来叮嘱:“你要多注意张村据点警察队的情况,虽说拐巴子不是啥正干人,但最好能把他争取过来。”傅愣强不解地说:“你忘了岳叔是咋死的吗?你忘了他在九十六军时抓你的事了吗?”少峰说:“目前大敌当前,形势特殊,要以大局为重,能争取过来就要尽量争取。”傅愣强不吱声了。

夜幕降临,拐巴子从张村据点回来,走在凤凰城的大街上,突然背后被人用枪顶住:“你这个狗汉奸,再跟着日本人干,看我不敲掉你裆下的拐巴!”说着把枪口从背后移到他的裤裆下。拐巴子被吓得浑身哆嗦:“好汉好汉,别别别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我也是混口饭吃,迫于无奈啊!”“管好你那小舅子,要不然送你俩一搭上西天。”

拐巴子惊魂未定地回到家。辣椒嘴一看他脸色不好,说:“拐子,今个中啥邪了?你脸色咋这么难看?”拐巴子怕辣椒嘴再惹出啥祸事来,掩饰着说:“刚才在街上碰到一只猫,吓了一跳。”“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样?你是老鼠胆啊?”拐巴子心烦地说:“你就别叨叨了。”之后,拐巴子一直寻思着这件事究竟是谁所为,思来想去最后判断,一定是共产党土八路所为。由此他又想到之前被炸死的梦大发,还有张店的黄大甫,先后被共产党土八路处决,就感觉有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后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吓出了一身冷汗。

岳少峰交代傅愣强多注意张村据点警察队的动向,有机会把这伙人争取过来为我所用。但傅愣强一看见拐巴子就怒火中烧,用枪顶住就是一顿恐吓,吓得拐巴子好长时间不敢出来。

吊儿不知道姐夫受到恐吓,还一直想着讨好猪原的事。上次因为没有看好土八路田金锁而遭猪原训斥,这次他又心生一计,想把凤凰城赵明轩的二女儿赵紫燕献给猪原。

吊儿跑去跟猪原耳语一会,猪原听后脸色由阴转晴,嘴里一个劲地:“吆西!吆西!”吊儿见猪原面露喜色,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赶紧凑上前去说:“太君,让我带人把她抓来?”猪原质疑地看着他说:“你去?不不不,你去事情会搞砸的。”“这……”吊儿意欲辩解,猪原却说:“你不用说了,我自有安排。”听了猪原的话,吊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猪原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嗨!”一声走了。猪原派人把小翻译常金龙叫来,对常金龙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自老丘秃在八政据点被日军误杀后,赵老爷虽被大家强拉硬推到维持会长这个位上,但他无心干这个维持会长,平时待在家很少到张村据点去。

这天上午,赵老爷正在院里浇花,小翻译常金龙从外面进来,笑着说:“赵会长,你的花养得可真好啊!”赵老爷放下手里的洒水壶说:“常翻译咋有闲工夫来寒舍?”常金龙没有直接回答赵老爷的话,而是说:“赵会长是大户人家,庭院宽敞,房屋气派。晚辈是羡慕不已啊!”赵老爷说:“常翻译今个到寒舍来,有何贵干?”常金龙还未回答赵老爷的话,赵紫燕就从屋里跑出来说:“爹,谁呀?”常金龙看了一眼说:“赵会长,这……”“这是我家二姑娘紫燕。”常金龙望着眼前的紫燕,柳眉杏眼,樱桃小嘴,白里透粉的面容,再配一副修长的身段,活脱脱一位仙女下凡。赵老爷见常金龙望着燕儿目不转睛地出神,说:“燕儿,你回屋去,常翻译跟爹说事。”紫燕应了一声回屋去了。赵紫燕素装淡雅的容貌顿时让常金龙心生喜欢。怪不得吊儿要把赵家二小姐推荐给猪原,若如其所愿,不仅毁了紫燕姑娘,将来恐怕吊儿会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想到此,他心生一计。赵老爷望着常翻译出神发呆的样子,轻声说:“常翻译!常翻译!”常金龙猛然回过神来,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常翻译,你今个来有何事?”常金龙稳了稳自己的神情,清了清嗓子,很恭敬地说:“赵会长,不瞒您说,猪原大佐看上你家二小姐了。”赵老爷惊恐地说:“这这这,这猪原咋知道我家燕儿?”“还不是吊儿向猪原献的殷勤。”赵老爷气愤地说:“这个不干正事的家伙,一肚子坏水。这可咋办?”屋里毛夫人听见了,也着急慌忙地出来说:“他爹,这事万万不能依了日本人。快快想个法子呀!”赵老爷焦急地在院里走来走去,脑子急速地在运转着,但脑袋都想懵了,也想不出个啥好法来。常金龙看到赵老爷焦急的样子,慢慢起身,试探性地说:“赵会长,我倒有个好法子,不知合不合您心意?”“常翻译你尽管说,是啥好办法?”常金龙对赵老爷耳语了一番。赵老爷脸上的表情由焦急转化成为难:“这这,这容我想想。”“赵会长,只要这件事成了,猪原那里我替您挡着。”赵老爷说:“让我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常金龙说:“三天以后我再来。”

送走常翻译,赵老爷喊了声:“田妈!快把紫云叫来。”田妈应了声出了门。毛夫人说:“他爹,常翻译又跟你说啥了?”赵老爷叹了口气说:“真是防不胜防啊!”“到底说啥了?”“等云儿来了再说。”毛夫人被云里雾里的气氛弄得心神不宁,只好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跟老爷一起叹气。紫燕从后屋出来,看到爹娘闷闷不乐的样子,诧异地问爹娘:“咋啦?”两人望着紫燕都没吭声。

赵紫云正在学校给孩子们上课,田妈在校园里焦急地等待,看见徐先生出来,赶紧跟徐先生说:“老爷叫紫云回去有要紧事。”徐清源把紫云叫出来,跟田妈匆匆向城西走去。

紫云不知道爹究竟有啥急事,这么火急火燎叫她回去。她一路快步随田妈走着,刚跨进门槛,爹娘“腾”地都从椅子上起来。紫云见气氛异常,紧张地说:“爹!出啥事了?这么急把我叫回来?”“事不急,爹也不会叫你。”“到底出啥事了啊?”赵老爷这才把常金龙来家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遍。赵紫云气愤地骂道:“烂吊儿这个王八犊子,一肚子坏心眼。”赵老爷说:“你骂也没用,快说该咋办呀?”紫云沉思了一会儿说:“爹,我看还是应了常金龙。”“为啥?”“您看,虽说常金龙跟日本人当翻译,但他毕竟是中国人,再说年龄十六七岁,跟燕的年龄差不多,人长得也精干。”赵老爷说:“这倒是,可是……”紫云说:“可是您不把燕嫁给常金龙,那燕就会落入猪原的手里。孰轻孰重,爹难道掂量不出来?”赵老爷沉默不语。紫云又接着说:“如果燕和常金龙成,常金龙还能成咱家的一堵挡风墙。这不是更好吗?若不答应,肯定凶多吉少。”赵老爷明白紫云这么盘算,明摆着是一种利用关系。但眼下不这么做又能咋样呢?只能顺势而为。百般无奈的赵老爷望着紫云,迟疑地说:“按你这么说,我权衡了一下,也只能这么着了。”

紫燕一听说要把她嫁给日军翻译,马上哭得稀里哗啦。爹和姐在边上不停地劝说。赵老爷说:“燕,爹也是真没好办法了。但凡有一点点办法,爹都不会这样做。”紫云说:“燕,如若不这样,万一常翻译把你送给日本人,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毛夫人熬煎地说:“再没别的办法了吗?”紫云说:“看来只有这样了。”紫燕哭泣不止。赵老爷忧虑地说:“云儿,那万一这事让日本人知道了咋办?”紫云想了一会说:“爹,咱不办喜事,偷偷给燕租个小院住进去就行。”毛夫人不解地说:“就这么偷偷摸摸把燕儿给嫁了?总得给燕儿准备些像样的嫁妆吧?!”赵老爷把脚一跺说:“你准备啥嫁妆?还怕人不知道啊?!”毛夫人叹了口气说:“想不到堂堂的赵家,嫁个闺女跟偷人似的。”

常金龙从赵家出来,在返回张村据点的路上,一直琢磨着如何回复猪原的话。

猪原把常金龙打发去赵家探听情况后,一直心神不宁,总想着尽快将美丽的赵家花姑娘为他所有,脸上不时露出贪婪的喜色。猪原在办公室一直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一会儿出去看看,一会儿出去望望,不到一天的时间,仿佛比一年还要漫长……

猪原在办公室左等右等不见常金龙回来,着急上火的他不停地拿起桌上茶杯往肚子里灌。熬到下午,他突然看见常金龙回来,急切地放下手中茶杯离开座位,站在办公室故作闲淡的样子。猪原微笑着说:“常翻译,可否见到赵家二小姐?”常金龙摆摆手说:“别提了,真不凑巧,到了赵会长家,赵二小姐刚好走亲戚去了,我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回来。”“这么不凑巧?那你改日再去?”常金龙说:“队长,您就别费这心思了。我听说赵家二小姐长得不咋样,丑得很。”猪原疑惑地说:“那吊儿为何说漂亮?”常金龙说:“吊儿的话您也信?”猪原说:“看他那样子是真心的。”常金龙说:“之前几件事都让他给办砸了,能说是真心?”猪原有些狐疑,常金龙又对他悄悄说了几句,猪原脸上又露出喜色,高兴地“吆西!吆西!”常金龙见猪原乐意,赶紧说热事热办,说着就要前往。猪原摆摆手说:“这事不能再让你们办了。”猪原想的啥?常金龙没敢再问。

拐巴子自从被人用枪顶住要敲掉他裤裆里的拐巴之后,心里非常害怕。心想:让人敲了巴子事小,掉了脑袋事就大了,只怕有什么不测来到他头上,行事更加谨慎,但为了应付日本人的差事,还得做出点样子来。这天,他正在据点整顿训练警员,一日本兵送来一份请柬说:“拐队长,猪原队长明天生日,请您和夫人一同赴宴。”拐巴子接过请柬说:“替我谢谢猪原队长,我一定参加。”日本士兵转身离去,拐巴子让警员们都散了。吊儿见姐夫拿着猪原的请柬而没有他的,既羡慕又沮丧。此时,日军士兵又送来一张请柬给他,他高兴地把请柬翻来覆去地看,兴奋地说:“姐夫,明个我跟你还有姐一搭风风光光去赴宴。”拐巴子有些不解:“我们去就行了,还叫你姐干嘛?”吊儿却说:“管他来,他请咱,咱就吃,不吃白不吃。”

赵老爷在家也接到猪原的请柬,他心里七上八下,这猪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去吧!万一猪原出难题咋办?不去吧!这猪原不是更起疑心?再一想,难道是常金龙把实情跟猪原说了?回头一想不会吧!常金龙提出的要求赵家并没有拒绝啊!只是说商量商量,不至于这么快就翻脸吧?!思前想后,赵老爷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此时紫云回来,他把猪原送来的请柬拿给她看,说:“云儿,猪原这是啥企图?”紫云拿着请柬琢磨了半天说:“这个还真不好说。”赵老爷说:“你说爹去还是不去?”“不去,就说明咱心里有鬼,还是去吧!去了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那燕儿的事呢?猪原要问起来咋回答?”“您就说小女实在丑陋不堪,走不到人前,有望猪原队长另选佳人,不就搪塞过去了吗?”紫云一边回答着爹的话,一边恨着吊儿。

吊儿兴冲冲拿着猪原送的请柬一进家门就喊:“姐!姐!你看,猪原队长送的请柬。”辣椒嘴说:“请柬是啥?”“请柬就是请我去吃酒席呀!”“是吗?看把你高兴的。”“噢!对了,还有你和姐夫。”辣椒嘴不解地问:“还有我?”此时拐巴子进门说:“是啊!还有你。”辣椒嘴接过拐巴子递来的请柬颠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半天,说:“我又不识字,让我看啥?你跟我说说就行了。”拐巴子一手拿着请柬,一手指着请柬上的字给辣椒嘴念:“邀请拐先生携夫人一同光临。”辣椒嘴说:“上面也没写我的名字啊!”“是没写你的名字,那上面的夫人指的就是你啊!”辣椒嘴又说:“也没说叫咱们去呀!”“光临就是叫咱们去呀!”辣椒嘴说:“去就去呗,写个请柬不直接写上我的名字说去,还绕这么多弯弯。”拐巴子说:“这就是你不识字,没文化,啥也不懂。”辣椒嘴不服气地说:“我是不识字没文化, 我要是识字有文化了比你能强千倍万倍,到时候连提鞋跟我都不要你!”“好好好!你能你能!”拐巴子望着辣椒嘴想着宴请的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辣椒嘴却高兴地说:“猪原队长的宴请,我可是第一次参加,一定得寻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穿上,也得给你装装脸是吧!”拐巴子没吭声,显然是不支持,但也没有明确反对。辣椒嘴从来不管拐巴子咋想,只要是她想好的事,就一定去做,从不考虑后果。她兴致勃勃地在家中翻箱倒柜寻衣服,寻出一件在身上比比说:“拐子!你看这件咋样?”拐巴子没有搭理。又寻了一件在身上比了比说:“你看这件咋样?”拐巴子瞥了一眼还是没搭理。辣椒嘴最后寻出一件旗袍在身上比。吊儿说:“这件好!这件好!”辣椒嘴兴奋地说:“我也觉得这件好。压在箱底都起皱了,我得熨熨。”辣椒嘴又把熨铁在炉火上烧了烧,用一块湿布铺在衣服上,细心地熨了起来,衣服熨好后用衣架挂了起来,待明日赴宴时穿。

次日上午,辣椒嘴在家对着镜子又是描眉又是画眼,脸蛋上又是擦胭又是抹粉,还把出嫁时母亲陪嫁的那个非常漂亮的红玛瑙玉饰簪子插在高高的发髻上,直到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光彩照人。

凤凰城大街上,辣椒嘴遇见了街坊巧嫂。巧嫂看见辣椒嘴这身打扮,惊奇地说:“辣子妹,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啥地方呀?”辣椒嘴笑着说:“去赴宴。”巧嫂诧异地说:“赴宴?这兵荒马乱的你去哪赴宴?”辣椒嘴把头一扬说:“猪原大队长邀请的生日宴。”巧嫂听了更加诧异,说:“猪原不是日本人吗?”“对呀!据点日军大队长啊!”巧嫂“噢”了声走了过去,之后回头看看辣椒嘴走远,她想想不对又撵了回来说:“辣子妹,那日本人据点可是虎口狼窝啊!万万去不得!”辣椒嘴却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有我家拐子呢!”然后转身嗤之以鼻,甩了一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巧嫂不解而又担心地望着辣椒嘴走远……

猪原的生日宴会隆重而热烈。参加宴会的有伪县长毛德善,维持会长赵明轩,警察队队长拐巴子,还有常金龙和吊儿,以及日军情报队长高桥等。猪原举起酒杯说:“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今天大家能赏光前来参加鄙人的生日宴会,实在是荣幸之至。难得与诸位相聚一次,希望大家尽情痛饮。”猪原祝酒辞说完又端着酒杯绕着酒桌逐个敬,最后一个走到辣椒嘴跟前。辣椒嘴的艳丽容貌早早就引起猪原注意,之所以把她放最后,是要她演压轴戏。辣椒嘴也一直注视着猪原,在她眼里,这个日军队长长得就像一头肥猪,圆圆光光的脑袋上一半都是肉乎乎的令人生厌而又不对称的那张脸。从一开宴那张带着一撮怪胡子的嘴唇就没停止过上下动弹,端着酒杯敬敬这个,敬敬那个,但眼中那束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猪原敬了一圈酒最后来到辣椒嘴面前,张合着他那一撮怪胡子的嘴巴说:“拐队长的夫人,是绝代佳人,你一来,这宴会大厅就蓬荜生辉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辣椒嘴从来没来过这种场合,有点拘束,但听到猪原这样夸赞她,心里自然是乐滋滋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赶紧端起酒杯满脸笑容地迎上去,张合着灵巧的嘴巴说:“猪原大队长这样夸赞小女子,实在是受宠若惊啊!”辣椒嘴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在猪原面前说出如此得体的话。猪原听了哈哈大笑,说:“夫人如果能受到鄙人的宠幸也是鄙人的荣幸啊!”“猪原大队长真会开玩笑。”辣椒嘴说话越发应对自如。猪原说:“哎!这本该就是郎才女貌天合之作,可世间往往事与愿违,难道不是吗?”“猪原大队长的玩笑话,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啊!”“难得这酒席间相遇,当然是惊喜啊!你说不是吗?美人儿?”辣椒嘴的情绪越来越兴奋起来,头顶发髻簪子上的红玛瑙玉饰珠子在频频敬酒时荡来荡去,一时也没停歇下来。拐巴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但觉得不妥,又强作欢颜。他脸上一沉一笑的阴晴变化谁也没有注意,辣椒嘴和猪原更是没闲心注意他。酒席间的赵老爷,一见猪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全在辣椒嘴身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慢慢放了下来。

酒席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客人们大都纷纷散去,只有猪原还在与辣椒嘴纠缠。辣椒嘴心想:既然猪原这么欣赏自个,何不趁势多敬几杯博得猪原欢心,日后拐巴子也有个靠山。 于是又倒了一杯说:“猪原队长,小妇人今个多敬您几杯。”“好好好!来来来!我就喜欢喝你这小夫人敬的酒。”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猪原又敬辣椒嘴,两人你敬我,我敬你,一直喝得醉眼朦胧东倒西歪,但猪原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等在一边的拐巴子见辣椒嘴喝得不成样子,赶紧上前劝说:“猪原队长,内人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我这就带她回去。”“不不不!不急。”猪原跟辣椒嘴又喝了起来,拐巴子几次起身督促要辣椒嘴回家,却都被猪原制止不得离开,直到夜幕降临。拐巴子实在忍不住了,又上去搀着辣椒嘴要走,猪原还是制止,并且要拐巴子自个回去。拐巴子一听这话就急了,这哪行?猪原不理拐巴子,架着辣椒嘴摇摇晃晃朝他的住处走去,辣椒嘴头上的红玛瑙玉饰珠子也摇摇晃晃被架去了。拐巴子望着这两个东倒西歪的人哭笑不得,无奈地跟在后面,看着辣椒嘴被猪原架进了住处,门被卫兵“咔嚓”一声关上了。待他撵到门口时,被枪挡在了门外。他在外面来回徘徊,烦躁不安。

一会儿屋里灯光熄灭了,拐巴子心里咯噔一下,傻愣愣地站在院中,不知如何是好。他望着漆黑的屋子,想象出羔羊进了虎口的结果,心里一阵阵发痛。

拐巴子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回到警察队,他整个脑子都觉得晕晕乎乎……

原在凤凰城警察大队的小六子,听说拐巴子回来又当上日伪警察队队长,他寻到花园村跟王神仙聊起了这事。小六子说:“神仙老舅,听说拐巴子在据点当上警察队长了?”“你也想去?”小六子看看边上没人,小声说:“我才不想当汉奸。”“这娃,干警察就是当汉奸?”“在日本人据点干,不是当汉奸是啥?”“那在日本人据点干就都是汉奸了?照你这么说,我也给猪原看过病,我也成了汉奸了?”“这……”小六子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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