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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 二〇二二,斯人远行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陈泽宇 整理  2022年12月30日10:28

仿佛时间还停留在年中那个被热浪包围的下午,我们在《2022年,他们的旅途走向下一程》里追忆上半年离世的文艺界名家。郑敏、张洁、乔羽、蓝天野、张祥龙、林建法、易丽君等先生们离我们远去,永久地踏上了另一重旅程。

下半年,又有多位可敬可亲的文坛前辈远行。任溶溶先生以百岁高龄辞世,留下欢乐可爱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继续陪伴他的孩子们,爱与希望的精神简单又坚韧无比;柳鸣九先生说自己“只是浅水滩上一根很普通的芦苇”,是推动石块上山的西西弗斯,正是他留下的这些岸边小石子,将永远成为我们的心中浪花;以崔道怡、张小鼎先生为代表的编辑大家们推动了文学的辉煌时代,他们精益求精、功成不居的品质铭刻在青年编辑的笔锋里;倪匡、西西两位香港文坛大师前后挥别,香江传奇留待后人绘制;“文坛清流”古远清先生蓦然归去,相信他阐明学理、批评事实的正大理念仍会时刻警醒在后学耳畔……

我们怀念这些先生们,不仅是在一个新旧交替的节点上纪念他们为文艺繁荣和知识开拓做出的卓越贡献,更是希望在这个寒风未尽的特殊时刻,重温前辈们深刻、丰富的一生,拒绝遗忘和遗憾,汲取薪火相传的勇气。

所有先生的肖像都选择了彩照,愿他们的笑容陪伴我们。陪伴我们在新的时间里,面对本是多彩缤纷的生活。

——中国作家网文史频道编辑 陈泽宇

 

李一信(1939年12月—2022年6月29日)

他说,“我当年是怀着朝圣的心情到作协工作的。”他说,“我是文苑篱边一棵草。”

李一信先生在中国作家协会工作数十年,从人事室、鲁迅文学院到办公厅,从机关党委、中华文学基金会到中国诗词学会,中国作协的各部门都留下了他的脚印。数十年间,他还创作散文、诗歌、小说200余万字,出版作品十余部。李先生的一生,是为中国文学事业不断奋斗的一生。在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李先生说,“作协大事记都刻在我脑子里。作协这些年一路走来不容易,做具体事情的文学工作者,难免承受一些压力,有时感到力不从心的焦灼和辛苦,而最终这些都不值一提,‘必达红标远,间关不计程’,初心没有变过。”

2022年6月29日,李一信先生逝世,享年83岁。

王婉 | “我就是文苑篱边一棵草”——记文学工作者李一信

 

张小鼎(1937年3月—2022年7月3日)

张小鼎先生说,他是大时代中的一个小人物,基本上是以从事鲁迅和中国现代文学的编辑和研究工作为主。这自然是他的谦辞。身为资深文学编辑,张小鼎参与了《瞿秋白文集(文学编)》《茅盾全集》《老舍全集》等“大部头”的校注、编辑,并任2005版《鲁迅全集》编委会委员。

多年来,在资深文学编辑之外,张先生早已成为鲁迅研究专家、斯诺研究专家、现代文学史料专家。以张先生的学养和史料积累,倘若为个人学问扬名,恐怕早就著作等身,而他直到80多岁才出版自己第一本书《一个编审的视界》。从张小鼎先生身上,足可见一代编辑大家的气质和风范。

2022年7月3日,张小鼎先生逝世,享年85岁。

陈漱渝 | 把我引进鲁博大门的人——悼念师兄张小鼎

 

倪匡(1935年5月30日—2022年7月3日)

倪匡先生1935年生于上海,籍贯浙江宁波。他与金庸、黄霑和蔡澜并称为“香港四大才子”,代表作有小说《蓝血人》《六指琴魔》等。

1962年,在金庸先生的鼓励下,倪匡先生开始用笔名“卫斯理”创作,他的第一篇小说名为《钻石花》,在《明报》副刊连载。不久后,他的个人第四篇小说《蓝血人》出版,自此开启了他的科幻小说创作之路,该作品也于2000年入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百强”。2018年10月,金庸先生去世,倪匡在接受采访时曾说,“只剩我一个了。很寂寞的,真的。”他成为香港文化繁盛时期的见证者和文学史绕不开的“武林高手”。

2022年7月3日,倪匡先生逝世,享年87岁。

吴越 | 逝去的“帮主” ——倪匡谈金庸

 

崔道怡(1934年—2022年7月17日)

崔道怡先生是当代文学编辑行业的标杆与典范。近四十年的编辑生涯中,崔道怡先生发现、培养了李国文、蒋子龙等大批作家,责编了《山那面人家》《班主任》《西线轶事》等大量佳作,赢得了文学界的广泛敬重与爱戴。崔道怡先生在工作岗位上竭尽全力、恪尽职守,以开阔的文学视野、精准的艺术判断、澎湃的工作激情和严格的政治把关,保障了刊物的纯粹品格与高质运行。他还曾兼任“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编委会主任,为助力一代代文学新人的成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功成不居,大美不言,乐为文学做嫁衣。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追念崔道怡等文学编辑前辈时深情地说,“当我们回顾新时期文学的成就的时候,恐怕不能否认,老一辈编辑家们精益求精的精神起了重要作用。”

2022年7月17日,崔道怡先生逝世,享年88岁。

张守仁 | “文学摆渡人”崔道怡

 

刘思谦(1933年12月24日—2022年7月18日)

“是大先生、笔走风雷,何须辩男儿女儿。有真信仰、言说自由,莫问它今生来生。”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文学评论家刘思谦先生,是新时期以来女性文学学者的代表人物之一,中国女性文学学科的奠基人之一,也是全国最早的女性文学研究方向的博士生导师。

刘思谦先生曾主编“九十年代女性散文11家”丛书、“娜拉言说书系”、《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女性散文选读》等 ,著有《文学梦寻》《“娜拉”言说——中国现代女作家心路纪程》《学理与激情——刘思谦自选集》等学术专著,创作《女人的船和岸》《思故集》等散文作品,影响了很多中国现当代文学领域学人。

2022年7月18日,刘思谦先生逝世,享年89岁。

李玲 | 刘思谦——生命像向日葵那样饱满

 

严绍璗(1940年9月—2022年8月6日)

严绍璗先生1964年7月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后留校任教。多年来,他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比较文学•比较文化研究所所长。严先生长期从事以中国文化研究为基础的东亚文化与文学关系的研究,讲授历史文化论、日本中国学史、东亚文化史研究、中日文学关系史研究、东亚神话研究、比较文化史论等课程,并著有相关著作数十种。

严绍璗先生是中国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位大家。他近四十年的比较文学研究,不但系统地揭示了东亚文学与文化的历史联系及各自的民族特征,阐明了形成各种复杂联系的文学与文化的内在运行机制,而且在此基础上进行理论的概括和提升,建构了关于理解文学与文化“变异体”本质并探明其生成过程及传播路径的、具有高度学理性的“发生学”理论体系。

2022年8月6日,严绍璗先生逝世,享年82岁。

陈平原 | 那位特会讲古的严老师走了

 

张北海(1936年—2022年8月17日)

许多人第一次知道张北海先生,是通过姜文的电影《邪不压正》。这部上映于2018年的电影轰动一时,其背后的小说原著正是张北海先生的《侠隐》。《侠隐》在文字中复活老北平,阿城称赞其具有“贴骨到肉的质感”、“果然好看”。

张北海先生在联合国工作了20多年,担任翻译和审校。他以敏锐的观察、幽默的笔调描绘美国社会,创作有《美国:八个故事》《人在纽约》《美国邮简》等书。退休后,他的写作对象从纽约转到北京,从现代美国社会转向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写作体裁也从散文转向了武侠。

2022年8月17日,张北海先生逝世,享年86岁。

刘琪鹏 | 张北海:闭上眼睛就觉得像坐在北京的城墙上

 

沈萼梅(1940年12月—2022年8月23日)

五十多年来,沈萼梅先生一直从事意大利语教学、意大利当代文学研究和翻译工作。她先后在北外、广院学习法语和意大利语,1963年毕业后回北京外国语学院法语系任意大利语教师,并多次赴意大利罗马、威尼斯、米兰等地进修和讲学。

沈先生著作、译著等身,主要著作《意大利语入门》《意大利语中级教程——意大利当代文学巡礼》《意大利当代文学史》等;主要译著包括意大利著名当代文学家莫拉维亚、邓南遮及埃科等人的重点作品,《罗马女人》《鄙视》《罗马故事》《无辜者》《利比亚沙漠》《常青藤》《玫瑰的名字》等等。因在中意文化交流中的杰出贡献,沈先生被授予意大利共和国总统骑士勋章。

2022年8月23日,沈萼梅先生逝世,享年82岁。

罗昕 | 沈萼梅与《玫瑰的名字》:作家认真,我也必须认真

 

谢永旺(1933年4月19日—2022年8月30日)

“宽以待人、严于律己”,这是众多文学界同道对谢永旺先生的第一印象。回忆这位见证了新时期文学从披荆斩棘到繁荣昌盛的老前辈,大家总会想念他的宽仁、厚道。

谢永旺先生出生于1933年4月19日,河北三河人。他历任文艺报社编辑,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文艺报社编辑部主任,中国作协创作研究室主任,中国作协党组成员、文艺报社主编。谢先生是优秀的文学编辑家和评论家,他一生投身文学事业,勤恳努力,孜孜不倦。谢先生常年笔耕不辍,著有《当代小说闻见录》等多部评论集。

2022年8月30日,谢永旺先生逝世,享年89岁。

贺绍俊 | 老谢,我还没有准备好……

 

任溶溶(1923年—2022年9月22日)

恐怕没有谁没听说过“没头脑”和“不高兴”吧。任溶溶先生创造的《“没头脑”和“不高兴”》,是真切影响了无数少年儿童的优秀作品。就像已故儿童文学研究大家刘绪源先生的评价,“他改变了中国的儿童文学”。

除童话集《“没头脑”和“不高兴”》外,任溶溶先生还写作了大量童诗和故事,《小孩子懂大事情》《给巨人的书》《没有不好玩的时候》等作品至今家喻户晓。任溶溶先生还翻译了《夏洛的网》《彼得•潘》《长袜子皮皮》《安徒生童话全集》《杜利特医生故事全集》等享誉海内外的世界经典名著300多部,为无数小读者和众多创作者开启了全球视野和世界眼光。

2022年9月22日,任溶溶先生逝世,享年100岁。

简平 | “老哥”任溶溶

 

张秋生(1939年8月—2022年10月4日)

“每一片法国梧桐树的落叶,都像一个金色的小巴掌,熨帖地、平展地粘在水泥道上。”课本里《铺满金色巴掌的水泥道》带给无数小朋友们关于秋天的美的记忆。张秋生先生艺术个性鲜明的“小巴掌童话”,将奇思、妙想、温情、诗意、天然的童趣和深奥的哲理融为一体,为新时期以来的中国儿童文学增添了色彩绚丽、温馨隽永的一笔,成为当代原创童话的重要收获。

对于儿童文学创作,张先生说,“尤其强调要提高文学素养。儿童文学首先是文学,然后才能站在儿童的立场去看,去听,去感受。”有朝气、有创意的真诚儿童文学观,亦是张秋生先生留给后人的永远财富。

2022年10月4日,张秋生先生逝世,享年83岁。

许旸 | 他的“小巴掌童话”,像涓涓溪水流进孩子心里

 

程树榛(1934年7月—2022年10月30日)

“一条大江从遥远的大兴安岭脚下带着狂涛怒浪奔驰而来,到了塞北草原的这个地方,转了个弯儿,而后呼啸而去……”这是程树榛先生去年87岁高龄时创作的长篇报告文学《我国第一台万吨水压机诞生记》的开头,还是如此的波澜壮阔,气势恢宏。这般文学气魄贯穿了他的一生。

程树榛先生是当代著名作家、编辑家,《人民文学》杂志社原主编。作为我国当代工业文学的重要作家。从事文学事业七十余年,程树榛先生发表小说、散文、诗歌、话剧、电影文学剧本等800余万字,出版《程树榛文集》十卷本。他一生挚爱文学,襟怀坦白,宽人律己,工作勤勉,廉洁奉公,家风严谨,为人正直善良。他为中国文学事业鞠躬尽瘁,做出了突出贡献,赢得了大家的爱戴和尊敬。

2022年10月30日,程树榛先生逝世,享年88岁。

陈玉福 | 深切悼念恩师程树榛先生

 

张玲(1936年—2022年11月1日)

一个月前,张玲先生在自己的新书会上向读者朋友们饱含深情地讲述父亲的故事,关于“布衣老爸的风雪花月”,关于“翻译家张谷若和他的世纪”。一个月后,我们震惊于一向和蔼、亲切的张玲先生突然离去。

张玲先生是一位诗人,1954年考入北大中文系,求学期间即开始发表诗歌、散文;她是一位杰出的学者,著有《榆斋弦音》《旅次的自由联想》《哈代》《英国伟大的小说家——狄更新》《画家宗其香传》等作品;更是一位家学深厚的翻译家,我们熟悉的《双城记》《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哈代中短篇小说选》《牧师情史》《孤寂深渊》等作品中,都留有张玲先生的译笔。张玲先生一生从事外国文学研究和翻译,对哈代、狄更斯、艾米莉•勃朗特等在中国的译介与研究作出重大贡献。

2022年11月1日,张玲先生逝世,享年86岁。

张玲 | 翻译之火毕生燃烧:追忆我的父亲张谷若

 

林毓生(1934年8月—2022年11月22日)

林毓生先生《中国意识的危机》《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热烈与冷静》几本书引入内地后,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中国学界产生影响,亦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中常解读和征用的理论典范。

多年来,林毓生先生聚焦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的联系与转化,他主张将中国文化传统中的一些符号、观念和价值加以重组、改造或扬弃,成为有利于变迁的种子,同时保持中国文化的认同。可以说,为何学问、如何学问,以及自由的兴起与衰落及其原因等几个问题,串联了林毓生先生的一生。“我所有的研究,都与我的个人关怀有关。”林先生始终坚持,学术应该是有生命关怀的。

2022年11月22日,林毓生先生逝世,享年88岁。

韩茹雪 | 林毓生:“我所有的研究,都与我的个人关怀有关”

 

李国文(1930年8月24日—2022年11月24日)

“作家是属于他那个时代的。”的确,每一个时代都需要这样对社会和现实进行忠实书写的写作者。李国文先生正属于那个“冬天”与“春天”交杂的时代。除获得第一届茅盾文学奖的名作《冬天里的春天》外,李先生还有长篇小说代表作《花园街五号》,短篇小说集《第一杯苦酒》《危楼纪事》《没意思的故事》,散文随笔集《骂人的艺术》《中国文人的活法》《唐朝的天空》等。

李国文先生创作勤奋,著作等身,早在1957年就发表成名作短篇佳作《改选》,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任职《小说选刊》主编期间,他与人为善、提携后进,为推动新时期文学的繁荣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2022年11月24日,李国文先生逝世,享年93岁。

肖复兴 | 李国文:“弥勒肚里尽神思”

 

陆柱国(1928 年10月12日—2022年12月1日)

1952 年 10 月上旬,陆柱国随第二届赴朝鲜慰问团前往朝鲜采访,小说《上甘岭》是陆柱国根据自己在参加上甘岭战役时所见所闻创作而成。在历时43天的上甘岭战役宣告结束同一天,陆柱国写下了“1952年11月25日初稿于朝鲜金化前线”,100多页的小说结稿。

除小说外,陆柱国先生主要扎根于电影文学创作,创作和参与创作了《黑山狙击战》《海鹰》《英雄岛》《战火中的青春》《南海风云》《大进军:席卷大西南》《太行山上》《雷锋》《闪闪的红星》《道是无情胜有情》等革命军事题材影片。

2022年12月1日,陆柱国先生逝世,享年94岁。

慕津锋 | 陆柱国和他的小说《上甘岭》

 

柳鸣九(1934年—2022年12月15日)

柳鸣九先生的一生与法国文学联系在一起。他著译等身,以卓有学术胆识著称,对人文知识界影响颇深。柳鸣九先生在法语文学和重要作家、流派的译介及研究方面成就卓著,被视为中国“萨特研究第一人”。他主持编选的《雨果文集》《加缪全集》《法国二十世纪文学丛书》《龚古尔文学奖作品选》《法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资料丛刊》等丛书滋养了一代中国当代作家。

“个体是脆弱的、速朽的,很多努力往往都是徒劳的,犹如西西弗斯推石上山。但愿我所推动的石块,若干年过去,经过时光无情的磨损,最后还能留下一颗小石粒。若果能如此,也是最大的幸事。”柳鸣九先生常自喻为西西弗斯,说自己是“文化的搬运工”和“精神苦力者”。但他留下的,不是平平无奇的小石子,更多的是在当时“激起千重浪”,而经过“时光无情的磨损”,至今仍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文化硕果。

2022年12月15日,柳鸣九先生逝世,享年88岁。

王杨 | 柳鸣九:最后能留下小石粒就是最大的幸事

 

李鸣生(1954年—2022年12月17日)

写了一辈子航天题材报告文学的作家李鸣生走了。李鸣生先生是从西昌火箭场走出来的作家,在航空航天题材的创作中,无人能出其右者。多年来,他陆续创作了《飞向太空港》《澳星风险发射》《远征三万六》《走出地球村》《中国“长征号”》《千古一梦》《发射将军》《中国863》《敢为天下先》《第一颗人造卫星的秘密》《月亮城的火箭兵》等一系列报告文学,出版《李鸣生文集》16卷。

李鸣生先生的创作诗思史情共存,正像他自己所说,“报告文学是最具思想风骨的文学”,“报告文学作家,首先应该是个思想家;思想是报告文学能继续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报告文学作家对文本应该有创新精神”。

2022年12月17日,李鸣生同志逝世,享年68岁。

鲁大智 | 李鸣生:报告文学是一种有历史使命感的文学

 

西西(1937年-2022年12月18日)

想到香港文学,谁能忽略西西这个名字?她的《我城》和《飞毡》浓缩百年香港史,她的《哀悼乳房》和《白发阿娥》中更可见她对生活的热情、对困难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

西西先生的创作是一种创意融合式的创作,她在近七十年的文艺时光里,在文学、艺术、科技、媒介之间跨界融通,妙手创造,追求原创,好像造物者,不断超越自身。以扎实的文学本手,规避俗手套路,胜在丰富想象力、跨界创造性、题材广阔性、独到思想性。探索中国与传统的传承、与世界的联动,树立21世纪之交的跨界作家新形象。像永动机一般,用文学艺术打造另一个星球。

2022年12月18日,西西先生去世,享年85岁。

凌逾 | 西西:永动式融界大师

 

葛翠琳(1930年2月—2022年12月27日)

“老祖母那双瘦骨嶙峋的手,粗糙黝黑,青筋突出,她把翻滚的云团抓在手中,放在纺车上纺,纺成比丝还要细的云线。狂风暴雨,山崩地裂,她镇定自如,不惊慌、不抱怨、不叹气,耐心地纺啊纺,把厄运、灾难和痛苦纺成柔软的丝团,她在捻纺人生。” 葛翠琳先生说自己特别喜欢乔治•桑的童话《玫瑰云》,儿童文学就应该像这篇童话中的老祖母一样,把坚韧、宽容和坦然的品格带给孩子们,无论现实中有多少磨难,都能够编织成美好的丝团。

葛翠琳先生也是新时期儿童文学界的“老祖母”,她深受民间文化和民间文学的滋养,在不断创新中,将中华传统文化的宝贵精神提供给小朋友们。她的语言准确精炼、朗朗上口,富有音乐性。《野葡萄》《翻筋斗的小木偶》等作品通过栩栩如生的人物、曲折生动的故事,不虚美不隐恶,让孩子们明白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以及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2022年12月27日,葛翠琳先生逝世,享年92岁。

李东华 | 葛翠琳:无论有多少磨难,都能编成美好的丝团

 

古远清(1941年—2022年12月27日)

古远清先生的辞世令人震惊。毕竟,他虽年事已高,但学术精力之充沛让许多年轻学人望尘莫及,我们经常能听到古远清先生新的声音——他提出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新思路,他出版一部新著,又或者他诚恳犀利地向某部作品指瑕。这就是古远清先生,文坛常青树,也是文坛清流。

古远清先生数十年来深耕华文文学领域,著有《世界华文文学年鉴》《中国大陆当代文学理论批评史》《台湾当代文学理论批评史》《香港当代文学批评史》《澳门文学编年史》《海峡两岸文学关系史》等作品。他立足史料、建构史脉、再现史境、留下史迹,铸就了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古远清贡献”。

2022年12月27日,古远清先生逝世,享年81岁。

谢冕 | 特别的古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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