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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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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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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浮生》连载

第一十五章 神秘幽冥“放鹰台”

走出小村庄,到了原野里。张晓莲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用力拽了我一把。拉着我走上一条岔路。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天都不早了!”

“没事!就几步远!”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跟着张晓莲,也的确没走多远的路。张晓莲就停了下来。我四下张望,眼前人是一片田野荒地。并没看到什么特别之处。

“到了?就这儿?”

“是啊!”

“这——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你看那!”

顺着张晓莲指示的方向,我又仔细看了半天。果然看到一片荒地,从广袤原野突兀而起,仿佛平地上无端鼓起一个小山包。别说,这还真是有点奇异。这儿可是水乡平原,哪来山包?

“这地方叫放鹰台,你下放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听说过?”

“这就是放鹰台?好像听说过!还说的挺神乎的!”

“你都听到些什么,说来听听。”

“我就听说,这地方是因为关公当年在这儿放过鹰,所以叫放鹰台。这倒也没什么,但还听说,这地方有苟树精,还经常显灵。所以,当地老百姓都把这地方看得很神,不少人还偷偷摸摸来这儿烧香拜佛,这不就是搞封建迷信?”

“什么封建迷信?你也别当自己很革命,当乡下人都是傻子。封建迷信其实也没人真信,就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和希望罢了。”

“这样啊!”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自以为聪明,你是知青,但现在下放落户了,也要学会入乡随俗!对人要和气,做人要本分踏实,乡下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夸夸其谈,毛毛躁躁的滑头。”

“噢!张书记谆谆教导,我一定铭刻在心!”

“去!这就是油嘴滑舌!”

张晓莲说完,又领着我踩着庄稼地,越过几道沟沟坎坎,艰难地来到放鹰台基脚下。

站在放鹰台下,张晓莲仔细讲述了有关放鹰台的各种传说和故事。

关于放鹰台的传说和故事,流传更多更广的则是和曹操败走华容道连在一起。传说这个台子是关公在此放过鹰,所以才叫放鹰台。

关公在整个华人百姓心中,都是神。全世界有华人的地方,几乎都有关帝庙,这也足见关公在华人百姓心中的地位。

或许正因为如此,这儿的贫下中农也有意把放鹰台和关公连在了一起。让这个荒台变得更加神圣、更加神秘。抑或也是因为如此,当地人也把放鹰台当成一个求神拜佛的地方。经常有人偷偷摸进去,在半坡上杂草丛,搭起些小台子,偷偷在那烧香拜佛。这是典型的封建迷信,也是党的政策绝不允许的。大队经常会组织人员去清理。谁要是不小心被当场逮住,那就要被抓去游街示众,批倒批臭。

老百姓中关于放鹰台,除了关公的传说,还有一个更具神秘色彩的传说,就是放鹰台上的“枸树精”。

江汉平原是长江和汉水交汇形成的冲击平原。这儿就是水网湖泊,芦苇沼泽。而放鹰台就是在这水网湖区孤零零突兀而起的高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孤零零的小山包。荒台四周都是齐人深的茅草,就没长出一棵树木。偏偏就在放鹰台最顶端,又齐刷刷长出几棵树木,细长细长直冲云霄。就这么几棵树木也是一点没参杂,都是大家很熟悉的一种阔叶灌木枸树。

枸树这种树木材质并不咋地,老百姓也几乎不当它一回事。通常,这种树木就长不了多高,枝蔓叶阔,看上去就像一朵大蘑菇。构树能留给人们的印象恐怕没别的,就是树叶可以拿来喂猪。

可是,当地人看到放鹰台上那几棵构树,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神奇。放鹰台上的枸树,几乎就看不到什么树冠,而树干更是细长细长扭扭捏捏往上冲,宛如冲天的白杨翘首云端。而且,就这几棵构树,从老人们嘴里,就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长成,从现在人嘴里,也没人见它再长高长粗。那么,这几棵构树不就长成精了?

于是乎,关于枸树精的传说就开始慢慢演绎,并且演绎出各种生动神奇的版本。有说,这几棵枸树那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白天不想和凡人交道,就变成树木示人,到了夜晚才变回人形,在放鹰台上唱歌跳舞;也有说这些构树就是就是神秘的精灵,白天就在那儿休息睡觉,晚上才会出来活动筋骨;还有,就说这些枸树精,原本都是古代的细腰美女,她们重新投胎,却又没有选好附载体,只好暂时依附在这些枸树里。这样,她们白天也不能出来示人,只能到了晚上出来散心。

总之,这放鹰台上的构树,那就不是简单的枸树,而是“枸树精”。不管是人精还是树精或是妖精,那都是精。白天人们看到的是树,到了晚上她就便成了美女或者精灵,就会出来唱歌跳舞。

“哎!张书记!你这会不会真的是带我来看枸树精的吧?”

“怎么?敢吗?”

“不不不!我不敢!这荒郊野地,天还没黑我就感到瘆得慌!”

“你个大男人,居然这么胆小?”

“胆大胆小可不分男女老少!”

“那!关于枸树精的传说,我可是一直都很好奇!真想好好谈个究竟!今天也是难得的机会,要不我们就等到天黑,看看枸树精了再回去?”

“不行不行!我真的害怕!”

“那好吧!你自己先回去,我看完枸树精再走!”张晓莲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已经让我别无选择了,因为这会天色已近黄昏。我哪敢一个人往回走。没办法,我只能壮着胆陪她看苟树精。

张晓莲用自己的意志统一了我的思想。等到继续商量下一步行动时,我看她也有些露怯了。我们都不敢在放鹰台脚下久留。匆匆忙忙退回到最开始驻足的地方。然后,又找到一处障碍掩体。学着电影里面敌后侦察的模样。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盯着远处。

夜幕很快降临,好在今晚有点蒙蒙月光。而远处的放鹰台上,除了微风戚戚,树叶沙沙,虫鸣起伏、宿鸟扑腾,在没看出别的什么变化。虽然是夏天,到了晚上,微风吹来已不再是凉爽,而是凉意。加上晚餐尚未进食,我很快就从最初的临战状态松散下来。张晓莲看来也开始坚持不住了。也叹了口气泄气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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