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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这副神情，她又慢慢松开我，轻轻扶起我，错愕迎着我的目光：“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可能被你吓傻了！”
“少装！你已经谈恋爱处过对象了，算是老油条了。你怕什么？姐虽然比你大，姐到现在为止也就和你这么亲近过，姐都不怕你还怕？”
“楠楠姐！你刚才说的——可真的使不得，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弟，这就是一份最珍贵的亲情，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充满敬重和崇拜。都是把你当亲人一样。”
“好了！你跟姐说这么多，无非想表明你是多么的纯洁高尚，对姐也从来没有丝毫邪念。姐都知道了，也领情了。现在是姐不要你再这样对姐好了，是姐自己思想不纯洁，是姐想和你更亲近。姐不想和别人谈恋爱，但姐也不甘心总是这么一个人孤苦伶仃，孤独寂寞。姐把你当弟弟，当最亲的人。就想和你一起尝尝恋爱的感觉和滋味。你就搬出这么一大套来，装什么装？你和别人谈恋爱处对象都那么轻松，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委屈难受，说到底还是对姐一点没有那样的喜欢，就是瞧不起看不上，甚至讨厌。既然这样，姐也不想和你再这么黏黏糊糊做什么姐弟了。无聊！烦人！”
余若楠说完转过身别过脸，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她这一招对我比任何欺负虐待都管用、都有杀伤力。我已经从内心被她击垮，被她降服。我只好乖乖转到她面前，低着头苦着脸：“楠楠姐！你——你别生气了！我——我不是不喜欢、不愿意，我——我真的是——害怕——”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我怕我会冒犯姐了，姐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
“行了！，这次是姐自己主动的，自愿的。姐相信你，就算你欺负姐，你也不会太过分。姐心里踏实，也绝不怪你。可姐要是答应和别人谈恋爱处对象，姐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那样，姐才觉得更恐怖，更不值！”
“可是，我——”
我还想说什么，余若楠再次堵住我的嘴，她双手颤抖着捧着我的头，呼吸也变得急促，声音也也在颤抖：“好了！别再说了！姐都知道。如果我们俩就是姐弟之间的情分，我们的确不能再亲近了。可姐现在也很孤独，很迷茫，也很痛苦，也很不甘。姐也需要爱，可姐又不敢爱。姐想对你好，就想在姐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你也能像个男子汉一样把姐抱在怀里好好心疼。姐知道你怕这样就是欺负姐、冒犯姐了，可姐已经说了不怪你，姐宁愿被你这样欺负和冒犯，姐也不愿白白给那些毫不相干的男人白白占了便宜。姐相信你，你就算不是那样喜欢姐，好歹你也是从心里把姐当亲人。就算你再怎么欺负姐也不会太过分、太卑鄙。姐现在什么都对你坦白了，你难道还要拒绝吗？”
“不！姐！我们——”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正在犹豫纠结时，她却毫不犹豫搂着我一阵热吻。其实，她只是情绪激动，热血沸腾，她的热吻也是乱冲乱撞，不得要领。我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措手不及，一时间也有些呆愣、显得木纳。
我们俩就这么胡乱激动一阵后，她有慢慢恢复平静，重新捧着我的头，火辣辣看着我。
“怎么了？那么多人追我，就想占我的便宜，姐好不容易把姐的第一次都留给你了，你还一点都不开心？故意让姐尴尬难堪啊？”
我仿佛现在才从梦中醒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紧紧抱住她的双腿，无比羞愧和内疚：“对不起！楠楠姐！”
余若楠突然被我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你——你干嘛？”
“楠楠姐！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我混蛋！我该死！我——我还有事情瞒着姐。我对不起姐！”
“少来！你——你不是说你和那个乡下女孩什么是没有吗？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姐？”
“我和那个乡下女孩是什么没有，可我——”
“难道你还有别人？”
“我——我——”
我不敢再隐瞒，只好老老实实把我和张晓莲的关系，一五一十、吞吞吐吐、含糊其辞都告诉了她。我一直低头忏悔，等待处置。
“你——你真是无耻、下流、卑鄙！你才下放几天，居然敢背着我和别人——都干出这么龌蹉的事来。”
余若楠几乎都要气疯了。她对我拳脚相加，连撕带咬，真是幸亏手上没有带刀，否则我肯定当场被她大卸八块了。
她冲我发泄完，又泄气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傻傻望着天空。我看着她的样子，也只能静静跪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等待她最后的宣判。
我们就这样静静带了许久，她再次默默捧着我的脸，昏暗的月光下，我仍然清晰看到她的满脸都是晶莹的泪珠。她看着我，嘴角微微颤动，看不出是笑还是哭：“哼！难怪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纯洁高尚了，原来是心里有鬼。怕在我面前露出肮脏的灵魂，虚伪的本性。也好！在这乡下，有人这么疼你，姐也放心了！你比姐聪明！比姐幸福！姐真替你高兴！”
“对不起！楠楠姐！只要你不嫌弃，我保证把你当亲姐姐一样！”
“你少恶心！恬不知耻！你把我当亲姐，是不是也想着我能像别人一样被你糟践被你欺辱？真是龌蹉卑鄙下流无耻！”
“楠楠姐！我敢丝毫冒犯你，你就杀了我！”
“你已经冒犯我了，我现在就想杀了你！”余若楠说着，却突然上来紧紧抱住我，一阵发泄一阵哽咽：“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笨啊！我以前怎么跟你交代的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能背着我都和人家那样好了？你这可是让人抓住把柄缠住了，你打算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真打算就这样在这儿扎根一辈子啊？”
“楠楠姐！你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若楠突然推开我抬起头：“你别再叫我姐，我现在听到这个字都觉得恶心！”
“那——那我叫你什么？”
“叫什么都行，就是不许再叫我姐！”
“好吧！那我以后都叫你楠楠了！”
“楠楠就楠楠！算我倒霉！”
“她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那人家干嘛这样对你好，图什么？”
“人家就是可怜我、心疼我。就怕我在乡下耐不住寂寞，糊里糊涂犯错误。她说她是过来人，不会有什么麻烦和危险。所以，她宁愿自己这样陪着我，帮我度过这段苦难的日子。”
“她这么说你也相信？我就怕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她爱我我也爱她。但我们俩这辈子也只能这么样偷偷摸摸好一场。我相信她。”
“行了！别再故意恶心我了！既然这样，我收回我今天说的所有话。往后，我们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革命战友。”
“楠楠姐——”
“不许再叫我姐！”
“好！楠楠！我们是战友，还是邻居，伙伴，好歹比别人更熟悉更了解，以后遇到什么困难，还是要相互关照！”
“屁！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再理你！”
余若楠说完，站起身来，仔细瞪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