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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变坏，其实也都是女人惯的，甚至教的。
张晓莲不仅把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还让我慢慢从个好男人变成坏男人。她教会我太多应付女人的本领，甚至包括怎样和女人相处的全部知识。这都是那个年代，不是通过亲生经历和体验，根本都无法学习和了解到的基本知识和常识。刚开始，我每次总是提心吊胆，我那个年纪别的不知道，男人和女人那样在一起了，最危险的就是把女人肚子弄大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但张晓莲却一直显得毫不在意胸有成竹。因为她是女人，而且年纪比我大，又是乡下酒坛子，她的经历比我多，经验也比我丰富。她让我放心，事实上也从未要我操心，让我担心。这也是我始终信任她，迷恋她的原因之一。
至少到目前为止，除她以外任何其他女孩子，不管大的小的美得丑的，就算有谁给我机会借我胆子，那我也绝不会轻易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这可不是儿戏，不是好玩，这是玩命。我那时候还真没这个色胆。
张晓莲靠在我怀里尽情享受陶醉许久，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来，兴奋地坐起身子。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人家黄慧敏刚去找过我，点名让你参加文艺汇演。”
“谁？黄慧敏？你不是说，这事该你管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姐都这样了，哪还有脸抛头露面？人家黄慧敏是黄书记的亲侄女，他们家是半边户，她父亲在县里也是有级别的干部。人家找我点名要你去，既是给我面子也是给你面子，这样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什么机会？”
“废话啊！当然是你争取进步和前途的好机会。”
“你都不管事了，我也没兴趣。本来我也没什么文艺细胞！”
“哎！你少来啊！姐为了你的事可没少求人，好在你在水利工地上也算还争气。现在，人家黄书记好不容易对你已经有点好感，你还翘盘子啊？是犯傻还是犯贱？”
“你不参加，我就是没心情，没兴趣！”
“无聊！你要是这样子，姐以后真的再不理你了！”
“姐——”
“别叫我！”
张晓莲做出起身要走的样子，我又是奋不顾身将她扑倒在地：“我听你的，我去还不行吗？”“你要是这么勉勉强强，还不如不去！”“那你还要怎样？”“姐的话你还听吗？”“当然听！”“什么都听？”“听！姐的话我都当圣旨！”“癞皮狗！”张晓莲用力推开我，坐起身一本正经看着我：“那好！我看你，还真是天生的情种，可惜都没用到正道上！”
“姐！别再挖苦我了！”
“我没挖苦你，我说的是真话。你要是有本事，就好好抓住这次机会，把你哄女孩的那套本事好好发挥出来，把人家也哄到手了，姐就服你！”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看着张晓莲。但张晓莲却依然显得若无其事：“什么什么？还装啊？你下放也有日子了，经历也不少了！也该长大了。到现在了，难道还是什么都得靠姐替你出头露面？算不算个男人？有没有点志气？”“我——”“我我我个屁！”“这哪跟哪呀？人家黄慧敏——”“人家怎么了？”“人家也没招我惹我，我怎么能对人家这么缺德冒烟？”“行行！人家都是天仙公主，就姐傻不唧唧，好哄好骗！怎么欺负占便宜都心安理得。换人家你就于心不忍怜香惜玉了？哼！”
“姐！你对我有气，任打任骂我都毫无怨言。可你——”
“好了！姐就给你指条路，爱听不听都是你的事。你要能把黄慧敏哄好了，姐可以担保你翻过年就去学校教书了。你要没这能耐，还得靠姐厚着脸皮去求人。”
“姐！去不去学校教书，我真的无所谓。”
“你无所谓，舅舅舅妈可有所谓，雪儿可在乎，姐当然也希望你在下放这段你日子能过得好。你就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
“姐！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努力。争取进步，但也没必要用那样的手段——”
“那好啊！你有这样的能耐，姐更服气了！”
张晓莲的语气，分明就是不屑一顾。很显然，在她眼里，我更本就是这样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糊不上墙的烂泥。唯一的本事，也就会哄女孩。
提起黄慧敏，我的心里顿时又掠过湾子里那些无聊的三姑六婆，对张晓莲那些更加恶毒的议论。当然，这些议论我可不敢在她面前丝毫提及。但从她刚才对黄慧敏毫不掩饰的恶意。就能隐约感到她的爱憎！
黄慧敏，在水利工地上，他就凭借自己的妙笔生花，算是替她攒够了不菲的资本。以她这么硬的后台，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这样的资本。这下张晓莲临阵退缩，正好又是给了她一个抛头露面地大好机会。她又想让我替她卖命，为她做嫁衣，我才不傻。要还是张晓莲负责，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但张晓莲对我的鲜明立场却毫不领情。她现在既不在乎我的真诚，也不在乎我的忠贞，她只需要我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日子顺畅，争取进步。她虽然把自己全身心都给了我。但她又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把我当她的情感对象和爱的寄托。在她面前，我始终就是一个让她怜惜和心疼的小弟弟，甚至是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