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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殇情玫瑰梦
101.救命恩人
累狠了，最好的休息还是睡觉。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米叔米婶每天把饭都端到我的床面前，米雪儿更是像小媳妇一样，精心照料和侍候着我。一口一口把饭菜喂到我嘴里。对于米雪儿和我的这份亲昵与暧昧。爸妈似乎并不是太在意，有时候看见我们的亲昵和甜蜜，还会露出隐约的幸福与欣慰。
我想，这些天，那几个女孩也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她们也许比我更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才能慢慢把自己的精神和体力再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刚休息好从床上爬起来，米芙就第一个跑到我们家来，这让我感到莫名的惊讶和惶恐。但紧随其后，米芙母亲还带了礼品，专程来看我，我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上次我在湖边见义勇为，一下救了四个小女孩，但这事因为关系到几个小女孩的思想觉悟和名声，谁都不敢到处张扬。这次却不同，我的英勇行为，工地上的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无论是作为救命恩人，还是作为同族亲戚，我和花婶这一家人的关系，都完全可以和米叔米婶这一家子等同了。
其实，这也正是花婶最希望的结果。包括前阵子她硬要拽着我跟他们学花鼓戏，根本目的也是如此。为了给米芙找个吃商品粮的对象，让她脱离苦海。花婶现在越来越焦躁，越来越绝望，几乎都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甚至几次的三番，求我在我们知青中，给米芙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这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扎根农村干革命，现在不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兄弟了？米芙找个知青对象，对她没有丝毫帮助。但米芙现在已经错过了找对象的黄金年龄，即便现在放下身价，找个乡下对象，也没多少挑选的余地。从这个角度看，花婶将目光投向广大革命知青，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我自己就是知青，我太了解当知青的心情和心态了。上山下乡，扎根农村，不管口号喊得多响，骨子里谁又是心甘情愿？找个乡下妹子结婚过日子，就算找个仙女，心里也是憋着气，是对生活的绝望与发泄。如此的情感与婚姻，终归是一场噩梦。
花婶今天大张旗鼓领着米芙登门致谢，不光是为了表现对我的感激之情，更重要的是做给全湾子人看。如果说在此之前，米芙要认我做哥，那还要搬出族亲的关系，再搭上米雪儿的便车，绕一大圈才能绕出这层关系，总让人觉得太勉强。这下好了，我对米芙有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和米叔米婶一家的亲情。
花婶当然会抓住这个最好的契机，大张旗鼓宣扬。把我和她们全家的关系拉得更近。
登门谢过之后，花婶又定下个日子，在家摆了好几桌，把我们一家子，族里一些长辈，还有队里的干部都请到了。这场面，简直一点比我和吴文燕订亲时候还热闹。酒席上，花婶再次逼着米芙当着众人叫我哥。这情形，连米雪儿一旁都露出一脸醋意。
这天，花婶也许确是太高兴了，几桌的客人要应酬，米芙父亲也不怎么当家，她也放纵自己喝了不少酒。等到酒席散尽，我看她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
我今天算是主客，自然也不好早早离去。等到最后我来告辞时，花婶却死死拽住我不让走。并让米雪儿把米芙拉出去玩会，又把米芙父亲也支开。说是还有重要事情对我交代。
重要事情？什么事情？看着花婶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还真有些胆战心惊，生怕她酒后失态，真做出什么令我无可回避的难堪事来。
待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俩后，她的酒意也突然间消失了许多。一直绽放的面容也霎时沉了下来：“好了！都走了，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们俩了！”
“花婶！您今天可喝了不少，还是早点休息，我……我也该走了！”
“走什么走？走哪去？看你这样子，还怕婶子吃了你啊？你别以为你婶子真喝多了，就这点酒，婶子根本不在话下。”
“噢！”
“婶子费了这么多周折，就是有事找你帮忙。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婶子！您别误会，我……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唉！婶子找你，还能有别的什么事，还不都是为了芙儿！”
“婶子！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米芙当亲妹妹一样！”
“唉！什么亲妹妹干妹妹。不都是找个说辞，堵人口舌。你是城里来的知青，也不知道乡下的习俗规矩。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无缘无故，根本连话都不能多说一句。稍不留意，唾沫星都会把你淹死。”
“婶！我下放也有些时间了，您说的这些，我已经深有感触了。也知道分寸！”
“你还知道分寸？知道分寸你还和她们几个酒坛子……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你是安的什么心啊？你不知道这会害死人的吗？”
“我……我……”
“我什么我？”
“是她们非要和我做朋友！”
“好了！记住婶的话，在乡下，只要是男男女女之间，不管结婚没结婚，都不能有什么交集和来往的。更不能做什么好朋友。你现在和文燕是对象，再和任何女孩有来往，那都是耍流氓，被人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婶！我怎么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也都跟她们说过了，可是……”
“你别狡辩！婶都知道，这事不能怪你，我看这几个小丫头……都疯了，都昏了头。婶今天把你留下来，就是为了叮嘱你，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不能弄出什么事情来，这可真的要死人的啊？”
“婶！我知道！我……”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斌斌！那婶现在就好好跟你说说你和芙儿……”
“婶！婶！您就放心！我保证把芙儿当亲妹妹，当雪儿一样！”
“好！好！婶放心！可婶这心里憋着好多话，婶也不能跟谁说，婶就想跟你好好说说！婶今天让芙儿当着那么多人认了你当哥，婶就算是把芙儿托付给你了，你要真的把她当妹妹一样，好好疼她，呵护她，婶这就给你磕头，婶也一辈子把你当恩人……”
花婶说着，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我看她的样子，就像酒劲已经上头了，身体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像要瘫倒在地的样子。我完全就是条件反射伸出臂膀上前扶着她。没想到她就此全身一软，就势靠进我怀里，等到我无比尴尬想要将她扶好坐稳，她的身体却早已变成一滩烂泥……
“斌斌！芙儿已经认了你当哥，婶也当你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婶不是醉了，只是累了。你就这样扶着婶，婶也把你当亲人，婶也想好好跟你说些心里话……”
“婶！婶！我……”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我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我无法接受她的如此亲昵，却又没有勇气将她推开。我的内心经过无比的矛盾和挣扎，终于慢慢坐好，任由她瑟瑟靠在我的怀里。
